谢楠伸出一只手,和邵东子的健康手拍在一起。
谢楠老爸看到了那件东西,原本有点愤怒的情绪却变成了沮丧,一直坐在沙发边上抽着闷烟,让其他人都不好做声。
邵东子使了个眼神,谢楠带头,跑出了沉闷的屋子。
&ldo;你爸脸色很不好!&rdo;
&ldo;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老是这个样子。&rdo;
姜教授回味着刚才谢楠老爸的眼神,分明就是看这个老头还和小孩混在一起搞东搞西表示十二分不屑。
谢楠说了去浦市遇到的事情,姜教授沉吟半天说了一句:
&ldo;唐生屏那个样子好像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以至于魂魄都没法动弹。&rdo;
听了这话,邵东子嚷嚷着去浦市找找不就结了,谢楠却一副苦脸,前几天去一次已经被全镇人知道是扫把星了,这次再去非得被打出来不可。
邵东子端详着谢楠,得出个结论:没人认得出他了。
这几天谢楠邋遢得像个叫花子一般,加上消瘦下下去,俨然一个长期失意的大龄未婚青年。
&ldo;化化妆肯定是个大叔,没事的。&rdo;
在邵东子的鼓噪下,三人马上就去了车站,赶上最后一班车。
巧的是,这次还是只有侯三的车,而他见了谢楠居然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自顾自的坐在一边抽烟。
车上已经坐好了三个人,一个老头,还有两个正昏睡着的毛头小伙子,分散在座位上。
夜晚临近,看样子不会再有人来了,侯三爬上驾驶室,打火上路,在太阳收掉最后一点光线前,往浦市开去。
谢楠打电话给家里,胡乱编了个谎说今天来的是一起实习的同学和指导教授,可即使明知这个谎太假,老爸却没有说什么,在挂断的时候,分明听到了一声叹息。
邵东子嚼着口香糖,在自己的绷带上用笔涂鸦,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喊了一句:
&ldo;我知道了!&rdo;
&ldo;知道什么了?&rdo;
&ldo;你爸之所以生气大概就是你四处找傩师道士什么的,可能他就是,气你没有眼力见!&rdo;
&ldo;什么没眼力见?&rdo;
&ldo;说不定他就是个傩师啊!&rdo;
谢楠用折断邵东子另一只手臂为威胁让他闭嘴,老爷子的不正常可能只是操心自己不争气吧,只能这么想了。
姜教授上车后就和另外三个旅客一样昏睡下去,在稍有颠簸的路上发出微微的鼾声,全然不理会两人。
血色的夕阳下落,山脊露出最后的雄浑背影,侯三依然叼着香烟,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这个旅途有点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