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红润的嘴唇张合,吐出的是再明显不过的抱怨。明明就是如此骄矜的不可一世,却仍然让人心中生不起任何不愉的情绪。
似乎还是被岱舆的天气冷到,闻清音苍白的脸上嫣红着两片红晕,半露出的肩膀瘦削,用手掌轻易就能揽住。艳丽的脸上是极富有攻击力的秾艳美丽,可不自觉蜷在一起的身躯却像可怜的小动物,惹人怜的紧。
“太冷?”
裴君珩明知故问。
这还用问?殷红的唇不满地撇了下,闻清音答道:“太冷。”
他偏头去隔着窗看外面的风雪,想着如果风雪不够大干脆让裴君珩御剑送他回蓬莱好了。
虽然刚刚才讥讽裴君珩,但不影响闻清音理所当然地使唤裴君珩。
反正裴君珩对他是个药修的事实无动无衷,甚至表情也没多震惊一下,这个发现让想要看裴君珩跳脚的闻清音大失所望,瞬间失去和裴君珩再周旋的欲望。
他不想再和裴君珩消磨时间了。
闻清音自顾自的想着后面的打算,因此也就错过裴君珩在听到他说完“太冷”之后微动的瞳光,原本半跪在床榻上的裴君珩不知何时整个人都在榻上,本就狭窄的床榻容纳两人更加显的狭小。
裴君珩的半跪着磨着膝盖一点一点逼近,而漂亮的小少年缩在床榻里头捂着玉炉往外看着床窗外,全然不知悄无声息逐渐靠近的裴君珩。
决定回去的闻清音扭过头,“不如你送我……嗯?”
首先嗅到覆上的雪松味,差点分不清是来自窗外安静矗立的覆雪松林还是来自抱着他的人。
裴君珩看着整个人如此冷,身体上的温度却滚烫,大掌轻而易举就抱住闻清音的肩头,暖的闻清音整个人都像掉入玉炉中,手中的玉炉好像都没有裴君珩的怀中温暖。
突如其来的热度差点就要让闻清音惬意地眯上眼。
等等!
乍然反应过来的闻清音惊的用手去推搡裴君珩紧靠着他的胸膛,但裴君珩如小山一般坚硬的无可撼动,反而因为闻清音的挣扎抱着闻清音的手更紧了。
不管什么时候,裴君珩都像强盗一样。紧贴的身躯和怀中的暖炉热的闻清音脸上的红晕更红,差点都要热的流出汗来。这个认知让闻清音气的将手中的玉炉砸在裴君珩胸膛上,裴君珩闷哼一声,玉炉又滚倒在床榻边。
“你做什么?”
闻清音蹙着眉问他。
被紧紧束缚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束缚着他的人是裴君珩时。他抬起脚狠狠踹向裴君珩,但才刚屈起膝盖,就被插进来的腿顶开,以一个双腿分开的姿势抵在床榻上。
“在这里,药修是要抓起来的。”
盯着闻清音雪白的脸上浮现出的绯红,裴君珩意味不明地说道。
抓你个头!
“把我送回蓬莱。”
哪怕是被这样抵在床榻上,又细又直的双腿被人顶着分开,闻清音的脸上还是闪着惊人的倔强。
这样矜贵骄傲的人,似乎怎么样都是不会低下他的头颅,也不会有任何狼狈的时候,在这种地步闻清音还在试图命令裴君珩。
裴君珩没有说话,只是用腿压的闻清音的双腿分的更开了。
实在是太屈辱又羞耻的姿势。
闻清音咬牙,洁白的脖颈都泛出羞恼的红潮,他眼睛瞟向离他手不愿的玉炉,心中有了计划。
窗外突然传来重重的一声坠落响音,大概是众多枯枝坠落下来,树枝相碰坠在松软的雪上发出响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在床榻上陷入僵局的两人,裴君珩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出声处,闻清音早就等待这一时机,他快速抓起玉炉,腰肢灵活的一折,猛地往裴君珩的脸砸去。
“砰——”令人牙酸的一道响,裴君珩的脸被闻清音砸的往边上偏去,连束着头发一丝不苟的玉棺都被闻清音这个力道打歪,一缕发丝落下垂在裴君珩侧过去的脸颊边。
压着闻清音的力道乍然一松,闻清音也顾不得双腿被前面压折的皮肉骨头酸软,连爬带滚的往后退去。
还快速拽过被褥挡在他面前,做完这一切的闻清音胸膛还是忍不住因为前面发生的一切急促地起伏,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慌张的呼吸声,连放在床面上的指尖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