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少琢:[也许是遗传了他母亲的气场吧。他母亲非常盛气凌人,远远地见到都会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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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少琢:[我认为每个人生下来受到的痛是平等的,只是觉知不同。凝就是没觉知的那种。]
杏少琢:[他跟那些人玩得挺开心的,我不想打破。]
(杏少琢笑了一下。)
杏少琢: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特别好笑的,你知道我爸当初为什么让我学柔道吗?
相作凝:因为他觉得力量代表地位……大概就是这种原因吧。
杏少琢:不,其实是因为有一次放学回家我打不开门。
相作凝:……
杏少琢:他特别生气,说我连门都打不开还能干什么,发了一通大火,觉得我给他丢人了。结果其实是因为我家以前那个锁坏了,要使劲顶几下门才能打开,他都没告诉过我,我肯定打不开。
相作凝:哎……他为什么总觉得一些小事特别了不得,后来打开了不就行了吗。
杏少琢:你不觉得很好笑吗,跟我一起学柔道的那些人都是因为想拿证书才学的,就我是因为这种原因。
(杏少琢一直在笑,但相作凝很替他难过。)
杏少琢:[自从上了这个学校,我对他的感受越来越复杂。]
杏少琢:[我们只要谈到比较严肃的观点,他就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我总是告诉自己,他是无意的,只是我太扭曲了,是我的问题,但我甚至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连着一个礼拜难过得受不了,一想起来胸口和心脏就跟着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杏少琢:[后面我转学、在科内升学,空余时间开始跟着家里打理生意。很痛苦,我做不了那种事,每天都觉得自己要被斩成两半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坐在人群里一点一点失去意识,让人把我吞掉了也好。]
杏少琢:[我转去的是梨水排第三的高中,我在最好的那两个班其中之一,目标就是上梨水最好的那所大学。]
杏少琢:[我两年成绩都很稳定,考试那两天也很平常,出来结果却是我最后一年里最低的一次,还低得很吓人。]
杏少琢:[班里也有不少同学跟我一样,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也只能接受了,还好我还是选到了想学的专业,大学学得比较轻松,也有满足感。]
杏少琢:[我一直很厌恶酒这个东西。当年父亲天天半夜回来吐一整晚,早上我起床去上学他才睡下,只一两个小时又要接着出门。]
杏少琢:[一开始我会害怕、心疼,没多久就只剩厌烦了。我听着他吐的人那个动静一晚合不上眼,那几年我不记得我睡过一晚整觉。]
杏少琢:[我是跟着家里去的,没人会灌我,但看着那些人一杯一杯地拼,很快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一散场就立刻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
杏少琢:[一开始试了低度数的啤酒,没有感觉,喝再多也和没喝一样;慢慢一直往上加度数,别说反胃了,连醉的感觉都没有。我每次停下来都是怕身体出问题,而不是喝不下了。]
杏少琢:[如果酒精不能给我我想要的,那我就真的只剩在自己的肉体上穿孔这一个办法了。]
杏少琢:[我直到初中才知道父亲酒精过敏,我一直以为他被摧残成那个样是喝酒的正常反应。]
杏少琢:[那时生意已经做起来了,不需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他却成天叫一群人在外面通宵,都劝他不要喝,他非要自己把自己喝到吐,吐完再回去接着喝。]
杏少琢:[我一开始不能理解他在想什么,那样想着想着,看他每回喝完酒回来都一副又崩溃又满足的样子,突然有一天我明白了,他是已经彻底爱上了那种感觉,这辈子也摆脱不掉了。]
杏少琢:[所以也不只是厌恶,我其实很渴望。我能明白父亲的感受,所以我也……想和他一样得到释放。]
杏少琢:[可我偏偏得不到,难道我的命天生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也太好笑了。]
杏少琢:[我没想到相作凝会联系我,我以为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对已经分开的人不会再有任何留恋。那段时间一上床就到天亮了,什么都不记得,看到他发来的消息我还以为自己出幻觉了,脑子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杏少琢:[……但我其实是个恋旧的人,我很恨自己这点,可我无法改掉。]
杏少琢:[我总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想从前那些美好的记忆,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出不来。]
杏少琢:[我也是有过幸福的经历的啊。]
杏少琢:[为什么我当时没有珍惜呢?]
杏少琢:[我们……他确实让我很痛苦,最恨我的人都不会对我说出像他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