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男子便消失了,田震等到彻底没了声响,才站起来,拍了拍袖子,面无表情的走进里屋去了。
公孙勇携妻儿以及孙子,两辆马车,甫一出城,便上了马车,往西边疾驰而去。
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却依然愁容满面。公孙夫人忍不住说道:“我们便这般走了,三儿该如何是好?”
公孙勇忍不住冷哼:“爹都死到临头了,还能管的了儿子?”
公孙夫人便不说话了,她很不安,摸了摸衣服里面缝的银票之后,才算是冷静下来,有了点安慰。
这一行人逃跑,十几口人,两辆马车算是十分拥挤了,自从公孙勇发家以来,还未受到这种委屈,他还在心中盘算着,到底是谁在害他。
马车倏地停下,众人心一下提起来。
公孙勇抓着剑,沉声问:“怎么回事,为何停下?”
无人应答,旁边的马车也停下了,他倏地掀开帘子,马夫倒下,迎面而来的就是锋利的刀锋,公孙勇持剑挡住,用力一推。
只见外面一群黑衣蒙面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手上都拿着长弯刀,隔壁的马车已经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来不及反应,刀锋已经再一次砍上来,那人带着要置他于死地的狠劲,他虎口都被震得麻了一瞬。
公孙勇一脚踩在马车上,飞身出去,就像他说的自身难保,再也没有要管所谓妻儿的意思了。
而黑衣人见人就砍,根本不在乎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那双狐狸眼淬着恨意,黑眸席卷着暗色的浓稠的风暴,身姿诡谲,刀锋有劲,刀刀致命。
十几个回合之后,公孙勇太久没有摸刀了,有些招架不及,弯腰躲过他的横劈,险险避开之后,肩膀被砍伤了。
“你到底是谁?”他厉声呵斥,抓着剑的手在发抖,脸色难看。
玉珏一身黑衣,弯刀飞快欺身前进,直击命门,随着他内力驱动,带着势不可挡的架势,他阴沉的声音说道:“十五年前,阎婆坡。”
公孙勇往后推去,剑锋将将扫开他的攻势,一下便白了脸色,就是这一瞬间,玉珏圆形暗器飞出,直接穿刺了他的肩膀。
剧痛袭来,剑掉落在地上。
“你……”公孙勇脸色苍白,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想说的话,玉珏并不想听,他倏地用刀锋刺穿了他的喉咙。
温热的血液喷射在他苍白的脸上,公孙勇眼神充血凸起,话未说完,玉珏眼底戾气十足,面无表情的说道:“在阎罗殿里,记得磕头赔罪。”
血顺着白皙的手指落在刀柄上,他的肩膀在刚才交锋的时候被划伤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和其他刀锋染血的黑衣人检查公孙家人是否都咽气了。
玉珏拦住了一个黑衣人的动作,只见躺在血泊中女人的腹部隆起,手腕上脸上都是伤,血污挡住了她的容貌。
他脑袋里闪过那个身世悲惨的秋娘。
“撤。”他停顿了半秒,收起弯刀,冷冽的声音说道。
下一秒,黑衣人便消失在远处山坡处,只留下一地尸体,鲜血染红了官道,马匹嘶叫,不安的踢动着马蹄。
森林暗处顾鹤揣着手走了出来,面色冷静的看着这场景,身后跟着十来号人,尽数屏息以待,他穿着狐裘,衬得白玉似的脸更加出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