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虽是对牧骊歌所说,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虞子婴。
牧骊歌自然是不愿意两人多作接触,特别是现在已经到达燕京,但看怒那一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危险气息,再看“牧晓凤”没有拒绝,便将话讲得漂亮说是感念他们一路上对他皇妹有恩,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但言下之意却是,这“恩”亦只感一次,下一次便是要拒绝的了。
怒才不管牧骊歌打什么官腔腹黑,他将虞子婴一路风风火火地带到客栈后院,那里载种了一片冶艳的凤仙花,夏日茂叶透疏光,蓠落静谧唯蝉鸣。
不一会儿,肖宝音与司两人一前一后都追赶了过来,他们对于怒跟“牧晓凤”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一头雾水。
“你想做什么?”
双方保持沉默许久,怒道。
虞子婴知道即使她换了一张脸,怒依旧认得出她来,她也明白,他是想让她解释她为何要变成“宝黛公主”,但有些原因她暂时不能透露给他,她动了动嘴唇:“我有必要这么做的理由。”
怒一张俊朗爱笑的面容沉下来:“有什么理由是不能跟我说的?”
虞子婴坚持道:“暂时不能说。”
“你是想跟那些联姻国一同竞选婪的皇妃或皇后?”怒知道虞子婴一旦不想说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橇不开的,于是他转换了一个话题。
“我必须进宫。”虞子婴看怒脸色刷地一下垮下来,眸色深沉泛着丝丝红晕,便知道他气得不轻,若想他不横生枝节,她不得不抛出一个理由:“华铘跟老乞丐的毒需要一味药才能解,而那味药就在朝渊国皇宫。”
怒一愣。
肖宝音站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的我一句,越听越糊涂,又听到两人陌生人的称呼,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宝黛公主,你的毒药了吗?你是怎么回来的,婴姐姐呢?”
虞子婴看了她一眼,道:“她走了。”
“走了?”肖宝音脸色一变。
为避免牧骊歌等人的怀疑,虞子婴道:“她说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已经离开燕京了。”
说完,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虞子婴便转身离开。
怒幽深莫测地盯着她的背影,倒是没有阻止,而肖宝音早已因她的“婴姐姐”离去而慌了神,哪里顾得上她离不离开。
而司在幕蓠下的双拳攥了攥,便亦随之悄然离去。
——
虞子婴从后院刚准备迈进前院时,司从一座假山后追了过来,并弱弱地喊了一声:“婴~”
虞子婴脚步一滞。
“你认得出我?”虞子婴转过头。
“婴~”司小步挨过来,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撩开轻纱幕蓠,对着她羞煞百花一笑:“我记得,是婴的味道。”
虞子婴眸光一动,看着他那一双湿辘辘泛着依恋水光的双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垂低的脑袋,想起这段时间离了她,面对陌生人倒是不会像以往一样像兔子一样惊人,不由得想点赞一句:“你这段时间的进步很大……”
“婴,你要进宫吗?”司不接她的话,反而很有主见地将她的小手拽进他的手心握着,糯糯软软地问道。
“嗯。”虞子婴点头。
司抿了抿唇,软睫微微一睫,有些羞涩地道:“那我能跟你一起吗?”
那语气中饱含的浓浓的期待难以忽略,他手攥得很紧,大有一种即使砍断骨头亦不松手的气势。
虞子婴定定地看着许久,最后终于憋出了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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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
随着一声声礼炮声震天响起,绚烂旗帜在城垛上猎猎飘舞,九洲各大势力国对朝渊国联姻争夺战终于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