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织田作喉结涌动,声音有些颤唞,“你没必要这样……”太宰微垂眼眸。发出自嘲的轻笑。“这可不行啊,织田作,别看我这样吃什么穿什么都不挑,但其实我是很难养的…一旦太无聊的话,除了死掉也别无他法了。”“所以,织田作,求你了,帮帮我吧,帮我赢。”看着这副轻声祈求模样的太宰,织田作发现自己除了用呼吸平定情绪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无法改变眼前少年的任何决定。他多么想伸出手,把脆弱得一触即碎的少年拥进怀中,但又知道,这样做给不了少年任何安慰。除了应允之外,他别无选择。“你真的太狡猾了,太宰。”对此,栗发的少年却只是弯起了嘴角。“因为,织田作对我的撒娇战法,最没有抵抗力嘛。”冬日难得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写满计划的纸页上,照射在从未有人睡眠过的床铺上。或许只有靠背椅上搭着的一件宽大的风衣,才在日夜的间隙之间,证明少年是真的经历过休息这一环节。和织田作之助拟定好接下来独属于[天衣无缝]的计划之后,太宰这才送别了他,目视着织田作背上枪袋走出这临时聚集点,才端着咖啡,准备投入新一轮的计划构筑。“你真是个骗子啊。”廊檐的阴影处,一个声音如此说道。受到如此评价,太宰慢慢的饮下一口咖啡,目光看向环抱双臂,靠在墙角处的江户川乱步。“果然被乱步君看穿了啊,我说了谎这种事。”“那是当然的吧,太宰你居然说什么取出魔力要三天,这种事一听就是谎言啊。”说到这里,武装侦探社的侦探大人嘁了一声。“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懂。”作者有话说:————凉~(本章完)差异世界廊檐下,仍然是做一身侦探装扮的乱步背靠墙壁,往常因零食而眯起的眼睛,此时此刻也在镜片之下睁开,显露出过分锐利的翠色。“尽管各方面的证据还未全然补足,但我的异能力[超推理]已经告诉我,太宰,你对我们说谎的事。“你毫无疑问的和那个叫卧烟的家伙联手了,但联手达成的内容我们全都不知道;可怕的帽子君现在的确是酝酿某种危机,但这种危机却被你模糊了;说什么魔力储备需要花费三天来取出,也完全是心不在焉的谎话,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最重要的是——“太宰,你把藤丸、把确实追求着圣杯的所有人,全部都当成了消耗品。而社长、晶子、和我,也全是你手中的棋子。”听到乱步的这些推理,太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乱步先生,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把大家,把所有人当做通向胜利的棋子来对待的。”可虽然这么说着,小小少年的语气转而一变,变得仿佛水中的游鱼。“但您也知道的吧,无论是卫宫切嗣,还是藤丸君,又或者是征服王,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在如今聚集一堂。大家都是互相把对方当做棋子对待,就好比卫宫切嗣一旦真的有机会拿到圣杯,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周围所有人那样。”正因太宰将卫宫切嗣的小动作、archer的隐瞒、征服王的游离于事项之外都当做没看见那样,深知他们都有同一个暂时目的——打倒大魔王中原中也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将太宰的拖延时间也同样当做没看见。“社长的战斗能力再怎么强也只是普通人的巅峰,太宰,你毫无疑问的正凭借这一点来要挟晶子,要挟我。”“乱步先生,你是否认为你现在的行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可如果就连这一点,也是名为太宰治的怪物,早就计划好的呢?太宰发出一声轻笑,“乱步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多少有些自相矛盾?既然改变不了结局,那么向我抗议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你不是从来都理解这一点的吗?”“战友的感情?数日之间便累积起来的友谊?那种东西在我们眼中、在万能的许愿机面前不值一提,能共同作战只是因为暂时的利益、只是因为——打不过那个大骗子的无奈对策。”伸手挡住微微有些刺眼的冬日阳光,这仿佛无温度的光照透过指间,洒落在少年与雪相近的皮肤上,用鸟儿的视角望去,好似一场即将醒来的幻梦。“乱步大人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拥有这种力量的,但是太宰,你现在的确是将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中,除了那个可怕的帽子君因为等级的过于超然而无法被你控制之外,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你的预料之中了。”微风稍拂,树干上的枯枝随风摇晃,啪嗒一声落在地面上。面对这样近乎嘲讽的语气,乱步本该生气,可他却并没有中太宰的激将法,“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武装侦探社才好利用。听到这样的质问,太宰放下了遮挡阳光的手。“乱步先生居然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稍微有点受宠若惊呢。”但乱步并没有被这些迷惑,现在,他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太宰轻声说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这样…纯洁无瑕。”“我从来不这么认为,”乱步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毕竟,太宰你完全是故意把宝石剑放在织田作之助那里的,也是故意让卧烟那家伙偷走宝石剑,好让她去完成你预料之中的计划。以此为案例,所以我现在的质疑,也只不过是你剧本中的一环而已。”起初,乱步因为看出重力使有操控他人思想的能力,而选择躲避事端,他们本可以不入棋局,但却因为太宰的故意拖延,而丧失了脱离棋局的时机。世间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太宰,武装侦探社在你的剧本里,是必要的消耗品吗?”“…结局吗?可除了你和可怕的帽子君之外,我们都只不过是中间的[过程]而已。”平光眼镜下的翠色眼眸锐利依旧,“所有人都只不过是你们这两股风暴之间争斗的消耗品。”而现在,重力使的计划正一步步揭开,对方很显然针对异能力者的布局,当然让他们目前三人都是异能力者的武装侦探社无法视而不见。按理说,太宰给了他们看清局势的机会,为了能让异能力者——为了让自己这一存在于世界的舞台上继续安然存续,乱步很清楚侦探社此时此刻应该按照太宰的布局,按照太宰的步调,顺势而为。“好吧,”太宰像是对乱步的执拗无能为力,“我投降,武装侦探社可以退出我的剧本。”可未来的名侦探已然看穿一切,“代价是让我去死对吧。”“谁让您的头脑过分聪慧呢?”太宰摊开双手,表情非常无辜,“在你们不知道的角落里,我可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坂口安吾君逃脱了蛞蝓妖怪的魔爪——准确来说,是让[堕落论]不为中也所用。“如果乱步君脱离了我的剧本,那么为了不给中也那边增加助力,除了杀掉乱步君之外,我也没有别的更省力的处理方法了啊。”“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乱步气呼呼的鼓起了脸,“真羡慕那个叫坂口安吾的家伙啊!说吧,你想让乱步大人做什么!”“如果不眠不休的躲在丛林里过野人生活也让人羡慕的话——好吧,我住口。”看着乱步逐渐握紧的拳头,太宰弯着猫嘴,着拿出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扔向未来的名侦探大人。钥匙被准确的接住。“卫宫切嗣借你的?”看着手中的钥匙,乱步喃喃着给出答案,瞬间明白太宰想要他做到什么事,随即语气变得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