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部族长瓮声瓮气地回答:“上个月我们派去探查的勇士回报,废弃域的废墟上长出了第一株草,草叶上有前辈您的冰雪印记。”
林茗天与叶灵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三千界域的法则平衡已经达到了新的高度,连最死寂的地方都能焕发生机。
宴会持续了整整七日。
第七日傍晚,乡亲们在灵稻田中央燃起了篝火。各族修士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王大叔的孙子弹起了用灵稻秸秆做的琴,李婶的孙女跳起了模仿冰雪消融的舞蹈,陈伯则坐在篝火旁,给孩子们讲着林茗天与叶灵霜当年的故事。
“……当年啊,叶丫头用冰魄水浇灌灵稻,稻穗上都结着冰晶,nighttime会发光呢……”
林茗天与叶灵霜站在竹楼屋顶,看着下方欢乐的人群。界域星图的光芒如同月光般洒下,将整个新安谷笼罩在一片温柔的光晕中。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北域看极光吗?”叶灵霜靠在林茗天肩头,声音轻柔,“那时你说,想让三千界域的每个角落都有光。”
林茗天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尘埃在夜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现在,快做到了。”
他看向界域星图的方向,星图边缘的光芒正在缓缓扩展,那些原本模糊的区域(代表未探索的界域)正在变得清晰:“但还不够。星图告诉我,三千界域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那里的法则更加混乱,需要有人去引导。”
叶灵霜抬头看他:“你想去?”
“不是现在。”林茗天摇头,“至少要等废弃域彻底恢复生机,等这里的孩子们能独当一面。”他低头看着篝火旁追逐打闹的孩童,他们的额头上都有淡淡的尘埃或冰雪印记——那是界域星图自动赋予的祝福,代表着守护的传承。
“那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叶灵霜提议,“就像当年游历界域一样,只是这一次,我们不再是为了净化黑暗,而是为了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林茗天笑了:“好。”
三个月后,新安谷的灵稻田迎来了又一次丰收。
林茗天与叶灵霜站在田埂上,看着乡亲们收割灵稻。王大叔的孙子已经能熟练地运用尘埃法则梳理稻穗,李婶的孙女则能用冰雪法则凝结灵露,给灵稻降温。青云宗的弟子在帮忙记录灵稻的生长数据,炎龙部的勇士则在加固谷口的防御阵——他们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该走了。”林茗天轻声道。
叶灵霜点头,将“岁月情书”贴身收好。玉简此刻已变得通体透明,里面封存着三千界域的法则印记,如同一个微缩的宇宙。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深夜悄悄登上青鸾舫。飞舫升空时,林茗天回头望了一眼新安谷,看到竹楼前的石桌上,两盏灵米酒正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陈伯他们知道我们会回来的。”叶灵霜握住他的手。
青鸾舫冲破云层,朝着界域星图之外的虚空飞去。飞舫两侧,紫金色的尘埃与淡蓝色的冰雪交织成两道光翼,光翼扇动时,无数法则符文在虚空中绽放,为他们指引方向。
虚空深处,原本混乱的法则气流在光翼的牵引下,开始变得有序。偶尔有游荡的混沌碎片靠近,会被尘埃法则分解,被冰雪法则净化,化作最精纯的灵气,滋养着这片荒芜的空间。
“你看那里。”叶灵霜指着前方,那里有一片破碎的星云,星云中隐约能看到法则的轮廓,“像是一个被打碎的界域。”
林茗天催动飞舫靠近。星云的碎片上,残留着与混沌源核相似的气息,只是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他伸手触摸碎片,碎片突然亮起,浮现出无数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与“岁月情书”最深处的印记一模一样。
“是上古时期的界域残骸。”林茗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守护与探索的故事,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叶灵霜的指尖落在碎片上,冰雪法则缓缓注入。刹那间,破碎的星云开始重组,虽然依旧残缺,却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星环,星环中甚至诞生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轻声道。
青鸾舫继续前行,穿过星环,飞向更遥远的虚空。飞舫的光芒在黑暗中如同灯塔,吸引着那些迷失的法则碎片,引导它们重新找到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新的星域。星域中漂浮着无数从未见过的生灵,它们有的以光为食,有的以法则为衣,看到青鸾舫时,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好奇。
“这里的法则好有趣。”叶灵霜笑着说,她能感觉到,这片星域的法则是流动的,如同活物般能自行调整平衡。
林茗天点头,指尖的尘埃与这里的法则产生共鸣:“或许,我们能从它们身上学到新的东西。”
青鸾舫缓缓降落在一颗长满水晶树的星球上。水晶树的叶子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演奏古老的歌谣。一群长着透明翅膀的生灵围了上来,它们的翅膀上闪烁着与界域星图相似的光芒。
“看来,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林茗天看向叶灵霜,眼中充满了期待。
叶灵霜笑着点头,掌心的冰雪与他指尖的尘埃再次交织。这一次,交织的光芒中不仅有紫金色与淡蓝色,还融入了新的色彩——那是这片未知星域的法则颜色,代表着新的开始。
青鸾舫的光芒再次亮起,载着他们飞向水晶树的深处。远方的星空中,界域星图的光芒如同灯塔般闪烁,指引着家的方向,而前方的未知,则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尘埃滋养过的土地,会记得那份温柔;冰雪净化过的世界,会留存那份纯净。而林茗天与叶灵霜的故事,就像这永恒流转的法则,在已知与未知的界域中,不断书写着新的篇章——关于守护,关于探索,关于爱与永恒。这个故事,没有终点,只有在时光长河中,愈发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