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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5页）

&esp;&esp;“你有没有全新的浴巾和毛巾？”石藤纪江尽量保持柔和自然的语气，心里明白这个缺乏经验的女人是他们当中最恐惧的。

&esp;&esp;“在在衣橱抽屉里”她挣扎着回答，随即漫天袭地的痛苦接管了所有知觉。

&esp;&esp;“妈，你成不成？”石藤靖和着手进行他被指派的工作，神经紧绷的盯住母亲。

&esp;&esp;“你以为我像你们这些温室小花吗？”石藤纪江百忙中丢给儿子一记白眼。“我们这一辈的人经历过战乱，当炮弹轰隆隆打下来，时辰到了不都是家里的女人合力帮忙接生，谁有工夫去叫接生婆？”

&esp;&esp;他稍微放心一点。起码三个人里面，母亲生过小孩，又有过接生经验。可是，该死的！贞算是早产啊！早产不都藏着危险性吗？

&esp;&esp;“我我”床上响起黄少贞尴尬羞窘的低语。“我的羊水破了”

&esp;&esp;老夫人心中一凛，取饼洁净的新毛巾，仍然保持不疾不徐的步调接近床沿。如果连她自己都着慌，这两个小辈八成会比她更早患上心脏病。

&esp;&esp;“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石藤纪江困难的抽掉她身下的床单，改垫上条干爽的浴巾。“现在还痛吗？”

&esp;&esp;“目前还好。”前一波阵痛刚刚褪去，黄少贞在空档之间呈了口气。

&esp;&esp;老夫人镇定自若的神态影响了她，她也跟着平静下来，起码不再感到如方才那般慌乱。

&esp;&esp;“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石藤靖和站在床的另一侧，手足无措的子她们。

&esp;&esp;“空间已经够小了，你这么大个儿还来占地方！”为娘的斥喝儿子。“女人家生小孩，男人不帮倒忙就算好了，还能插什么手！到旁边去坐着，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人！”

&esp;&esp;他登时被骂得乖乖的，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块头窝在窄窄的电脑椅上，巴不得缩成一五。

&esp;&esp;叫他揪出网路骇客，或研发价值数百万的商业软体皆是小事一桩，帮忙生小孩倒真是强人所难。

&esp;&esp;随着时间流逝，黄少贞的阵痛益发密集。

&esp;&esp;罢开始她还能抑止自己叫出声，越到后来她连呼吸都有困难，更别提什么自制力。

&esp;&esp;“啊”她爆出第无数声尖叫。

&esp;&esp;石藤靖和倏地弹跳起来，如同火烧屁股一般。

&esp;&esp;“妈，你到底行不行啊？”他抢到床沿让贞有一只稳定的手掌可以抓握，惨白的脸色仿佛随时会昏倒。

&esp;&esp;石藤纪江应付产妇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理他！

&esp;&esp;时候到了！她沉着的教导黄少贞。“别把力气喊光了。当我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再出力。”

&esp;&esp;第二波剧痛袭来，黄少贞紧紧扯住石藤靖和的大手，指甲尖锐地戳入厚掌里。

&esp;&esp;“用力！”石藤纪江蓦然大喝。

&esp;&esp;意识模糊中，她直觉的跟随命令行事，使出全身的力道将胎儿往下推挤。

&esp;&esp;“很好！再来几下小孩就能脱离母体了，我已经看见他的头顶。”石藤纪江振奋得加快呼吸。

&esp;&esp;黄少贞没能休息多久，别一股剧痛又攫住她的身体。

&esp;&esp;“用力推！”石藤纪江适时发出命令。

&esp;&esp;黄少贞依言配合。

&esp;&esp;在三个推挤之后，一阵滑溜的松脱感罩住她的身体。孩子出来了！她筋疲力竭的瘫在床上，再也找不出力量睁出眼睛。

&esp;&esp;窒内寂静无声。

&esp;&esp;三名大人的心提到喉咙间，等待那必要的哭喊声。

&esp;&esp;半晌后仍然没有一丝丝声响。

&esp;&esp;“给我！”石藤靖和马上抢过湿淋淋的小身体，抠出婴儿口中的黏液，往孱弱的小嘴内吹出一口空气。

&esp;&esp;咳微弱而美妙的轻咳声响起。在几乎令人停止呼吸的瞬间，洪亮而美妙的号哭终于冲出宝宝的口腔。

&esp;&esp;老天！三颗心同时松懈下来。万能的上帝，衷心感谢你的恩慈！

&esp;&esp;石藤纪江接过孩子，做好清洁工作，再把孙子塞回儿子怀时，继续替母体处理好最后的细节。

&esp;&esp;黄少贞只能勉力而贪婪的盯望孩子，仍然无法聚集足够的力气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