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察言观色,便将面汤另外舀了小半碗呈到他面前,她估摸着这人跟自己一样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不过男子耐力强,也许不觉得。
齐恒这回没再驳她好意,接过来小口啜饮,大约是想暖暖身子。
徐宁头一回发现有人吃面能跟品茶似的,姿势优雅美妙至极,不禁叹为观止。
齐恒受不了她欣赏的目光,冷冷道:“看什么?”
“看你啊。”徐宁直抒胸臆,既然都成亲了,无须假装矜持。
“咳咳。”齐恒差点让面汤给呛着,毁了自己谪仙般人设,恼怒瞪她一眼,却到底拿她无可奈何。
徐宁则诡异地在他耳根处发现一抹红,看来静王殿下没怎么被人调戏过呀,也是,谁敢调戏他?
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本来新婚夜还应该吃个交杯盏,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提这话,齐恒是不宜饮酒,徐宁则是想象不到——交杯酒的姿势难度太高了点,她生怕胳膊打折。
还是省掉这一步吧。
徐宁向对面道:“殿下,不如我先去洗漱?”
齐恒颔首,面皮重新绷紧。姜管事说的不错,他记性很好,那本小册子上的内容记得一字不差,不过实践起来具体如何,还有待摸索。
洗漱无疑是敦伦之前的暗号。
于是在徐宁裹得香喷喷的回来之后,齐恒也自觉去了净室——就只一墙之隔,中间凿空,以屏风隔断,为的就是夜里起身方便。
他素性好洁,又是生平第一遭,自然慎之又慎。
等他确保周身无一丝尘垢、干净清爽地上榻时,却发现新夫人用一副杏子红绫被密密包着,安然眠睡过去。
这么快?
齐恒略觉诧异,试着拉了拉被角,纹丝不动。
罢了。
徐宁次日起身,发现身侧已空空荡荡,赶紧掀开被褥,衣裳整齐,毫无凌乱迹象,可见齐恒并未碰她。
难道昨夜睡得太死了?这不能怪她,谁叫他一个大男人洗澡磨磨蹭蹭,自己干躺着难免犯困,徐宁估摸着最少有一个时辰,因她数了半个多钟头的羊呢。
算了,错过就错过罢,谁叫他前半夜吃醉酒来着,她也应该怨他。
这会儿倒是两清了。
徐宁尚在发呆,就见那定力十足的男人迈着悠然步伐进门,“还不梳洗?等会儿得去向娘娘请安。”
他倒是衣着笔挺。
徐宁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一点宿醉后的迹象,可惜失败了,人无完人,静王为了维持完美必定下过不少功夫,她唯有甘拜下风。
当然徐宁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在大场面应对上。身为标准儿媳当然不能在婆婆面前迟到,这关乎温妃对她的第一印象。
于是徐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刷牙洗脸梳头化妆这几项操作,掐表之精准,连特种兵都叹为观止。
早膳就不必用了,昨晚吃了那些东西,这会子肚子仍有些发胀,饿一饿正合适。
徐宁忽然想起一事,伸手去扒夫君衣领。
齐恒骇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