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书面色无澜,只剩下一丝麻木,“是……”
她的声音太难听,听得太监直皱眉,不明白宫中有那么多美人,非得选一个这样身残的女人。
莫非陛下改了胃口?
到了夜晚,南玉书必须先行洁身,需一丝不挂的躺在龙塌之上,为皇帝暖床。
因为不穿衣暖得更加好。
南玉书被剥得干净,任凭那几个宫女将她身上摸了一遍,确保没有利器过后,才允许她上龙床。
冰冷的龙床仿佛冬夜里的薄冰,看着那烛火摇曳。
只待等会有人传话,她便可以走了,这样也不用与魏玄祁碰上。
他既羞辱她,那她便接受,只要不伤害南家人,她都不在乎了。
夜半,南玉书已经暖到有些困顿。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她睡意朦胧之际,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攀附上了她的脖颈,南玉书几乎第一时间惊醒,下意识地离他的手远了一些。
那双凤眸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妖冶,魏玄祁身上还没脱去龙袍,显然是刚处理事物完没多久。
怎么没人跟她传话?她声音粗粝道,“陛下,奴婢这就走……”
魏玄祁看着自己空了的手,眼眸泛起一片冷凉,见她这般生怕被他碰着的模样,一恼,“滚出去。”
南玉书眼睫快速眨了一下。
想要起身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穿衣物。
魏玄祁这边摊手宽衣,那边宫女为他解开明黄龙袍,直到解到只剩件里衣,发现南玉书还没走,他挑眉,“还得朕请你?”
南玉书心脏攥紧,她和魏玄祁曾经是夫妻,也曾坦诚相见过,如今不是了,她也不想和魏玄祁有牵扯。
她攥紧了被褥,“奴婢未着衣物,还请陛下允奴婢一件衣裳。”
魏玄祁冷然,又勾了下唇,朝着旁边的宫女支了支下巴。
宫女会意,为南玉书取来一件薄衫。
但魏玄祁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南玉书胸口一堵,“还请陛下转过身去。”
魏玄祁冷然,“你身上的哪一处朕没看过?”
南玉书心口微微发酸发胀,他说的的确没错,可是他没见过她从叛军营离开的身体,一百多刀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这具身体已经是丑陋不堪。
她垂眸,只能在他矜贵淡漠的视线下掀开了被褥。
因为身体不好,在行宫吃的也不好,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嶙峋。
而从胸口,蔓延至背脊的疤痕,纵横交错又像是一条条蜈蚣般丑陋不堪,密密麻麻的伤口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肉,虽然五年已经过去了,疤痕已经淡了许多。
但此刻在烛光的照明下依旧有些可怖。
她颤着身体穿上自己的薄衫。
魏玄祁的眼睛却一点点变得冷,忽然他骤然冷笑一声,“本担心你在西山行宫过得好,看到这些疤,朕也就放心了。”
南玉书胸口泛起刺痛的涟漪,她知道魏玄祁不会怜惜她分毫的。
她垂眸仿佛充耳未闻,只是道,“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