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清眼里闪过惊痛,心知疼痛才刚刚开始。
不等她适应这份疼痛,他的指控就来了:“你要躲我?”
舒澄清觉得好笑,她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的所有事没有一件是值得她去躲的。
她活着的着许多年,也经历过一些坏事,早已明白一个“躲”字象征什么意思,它意味着懦弱、无能、无望、无法改变。
若非事关一个宋宴,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番境地。
但她没有说,消极以对:“是,我在躲你。”
宋宴骇笑:“理由呢?”
她微微抽身,巧妙地躲开他的触碰,静静地站在原地。良久,深深呼吸了一次,才下定决心对他开口:“宋宴,文墨为什么叫你四哥?”
一瞬间,宋宴的警觉性全醒了。
她看着落地窗上两个人的样子,他抱她的姿势是那么熟练,身体与身体的贴切是那么合拍,以前她听闻事关宋宴的种种传言,直到今天才设身处地地联系了起来。
她觉得好笑。
自己怎么会掉以轻心到这样的地步。
寺庙里的红丝带,那个释字根本不是什么释迦牟尼的释,是北绥城里位高权重的文家四少,文释。
就连文墨,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晃,她都不曾疑虑过。
这些年,她是活得有多迟钝啊。
他叫她:“澄澄。”
他一寸一寸地收紧彼此的距离,让她感觉到肆无忌惮的痛意。
声音淡淡的,带着舒澄清特有的清冷凉薄,“程澄?”
她推开了他。
“我就说呢,堂堂宋家小宴爷,居然会撩拨一个丧家之犬。”
她缓缓抬手,将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戒指放到他手心。
“这个还给你。”
她凉薄又坚定的眼神望向他,毫无犹豫和退却的痕迹。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被人用刀贯穿心脏。
他不知道她意欲何为,看见她拿出来的东西,像是恨极了眼前这个人,一言不发,按住她的后脑勺就是深吻,毫不疼惜,动作强硬,将她的唇咬出了血。
她推拒着,却一次又一次被他按住,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涌动的不是情潮,而是他的恐惧。
他没有放开她,僵着声音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那天我从公海回来,宋其琛来找我,他说,我闹得太大会让你为难,让我注意分寸。还说,兆天跟疆流集团的战争,是你对我的退让,我继续闹,你最后退无可退,处境会一发不可收拾,谁都不会放过你。”
她一身疏离气质,神色淡淡地告发一个事实。
“舒森跟你都太反常,他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你也不是。可兆天跟疆流集团的事情,确实是你们在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