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茶壶倒扣,茶水倾留而下,注入茶海,宋宴一双眼睛漆黑的望着水流,冷哼一声,“你在找她?”
程澈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宋宴放下茶壶,饮下一口滚烫的热茶,“当初你答应过我的,用程家鸿远集团的安宁,换舒澄清离开程家。”
当年宋宴用“金巢”引起风卷云涌,鸿远集团就在其中。宋宴为了导演的这出经典的金融大戏,用尽全力,而起因,是他在某个酒吧遇到驻唱的小姑娘。
谈不上日久生情,而是他蓄谋已久。
所以当年她离开程家,她的软肋无助,她一步步走到这里,都是宋宴的手笔。
程澈冷冷扫了他一眼,到底没有被激怒,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不回答,只是不咸不淡的态度,自顾端起一杯茶,闭上眼,细细的品,直到一杯茶水下肚,开始对他发难:“澄澄第一次发病,是因为什么?”
闻言,程澈的脸色几乎是瞬间苍白的。
他攥紧了双拳,沉默半响,回想起刚刚看见她的模样,心里像破败老钟的钟摆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动,再开口隐隐感觉丝丝腥甜,不敢也不愿意去肯定自己的猜测,“她”
宋宴不语,只是看着他。
程澈一愣,半响,嘴里喃喃:“宋宴啊宋宴,我真是小看你了。”
--------
古人写一曲《后宫词》,有一句很出名的话,叫最是无情帝王家,从古至今,越是世家大族越是人情淡薄。一个家族走到一定的高度,经历的越多,欲望就越大,家族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也会随之错综复杂。
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年程渊离开,程家迫切需要培养新生力量,程老爷子开始有意把他当成程家当家人栽培,费尽心机,劳心劳力。
程澈当时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每天除了高强度的学习,寒暑假还会被扔到部队里,名曰锻炼身体。
程老爷子对他严格到几近苛刻的地步,但其中的考虑谁都摸不清楚。
那时候,一年三百多天里他几乎不着家,对家更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性情也是淡薄得不近人情。
某然一天回家,看见自家庭院中站着一个陌生乖巧的身影,侧身一望,是一副极其熟悉的眉眼。
他冷眼扫过,心里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程家。
那天饭桌上,他性情大变的对她发难,对她出言不逊,他不喜欢她,而且这种态度他不遮不掩,甚至恶劣地存心让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的恶意。
程家家教颇严,他作为程老爷子重点培养的人,绝不容许他做出这般落人口舌的事情,程老爷子为了惩罚他,让他饭后在后院负重20公斤站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