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十月份的三四点,g城的太阳依然炽烈,郊外的园林里蝉名鸟叫。一个身穿湖蓝旗袍的女人跌坐在及膝的水池里,旗袍贴身的设计被水沾湿后更凸显女人的好身段,女人神色狼狈且惶恐,池边还守着几个着黑衣的壮汉。
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一个男人,一头红发,在清雅的庭院中尤为突兀。
刚从西南回来的楚原,本来高高兴兴地打算度个假的,结果前脚刚踏进机场,电话就来了。宋修养在红楼里的人在g城出了事,宋家掌权人宋修还因为不明原因受了伤,这两个消息随便一个都能让人吸一口凉气,更别说两个同时发生。
当真是,多事之秋。
不久,宋宴一脚踏入庭院,楚原放下手里的热茶,看着他走过来,身上的衬衫面料松软,挂着出门时忘记拆的眼镜,神色恹恹,脸色有些不大爽。
许久不见,那人依然是一副散慢慵懒的样子,没个情绪似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有多大不了的,但这个男人一出现,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风雨欲来。
池中站着的女人,神色已从惶恐转为难以置信,她缓缓地站起来,战栗的身体绷紧着却掩盖不住池面的波兰散开,眼睛不受控地定在白色衬衣的男人身上。
红发男人笑,“好久不见啊,宴少。”
宋宴冷眸,看了他一眼。
楚原讪讪,“纪折柳已经提前把人带回去了,不用担心。”
“伤的严重吗?”
楚原顿了顿,说:“不严重吧。”
听着这迟疑的语气,宋宴凌乱的黑发下神色阴晦不定,坐在凉亭里,揣着裤兜的手摆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叩着,不甚在意地抬头看过去,留在池边看守的几位正是不久前遇到过的熟人。
宋家的四大护卫,留下了一半,看来宋修是动怒了。
“不严重?”
宋宴眼皮都没抬,不咸不淡的说:“我把我家小姑娘独自留在心水园,可不是过来给你当门神的。”
距离宋宴上次出现在宋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这段时间他的行踪成谜,就连当初现身拍卖会也只是那么一次,任凭宋家发生怎么样的变故,也没见他出现过。
他就像平白消失了一样。
楚原说:“是宋修指名要你来办。”
血脉里的暴虐,骨子里的凉薄,记忆里的教导,宋修依然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无论他温良多久,只要回到宋家,他便是最血腥的侩子手。
手刃与杀戮,换了旁人,不如宋宴做得惊艳。
宋宴眼角往水池里一扫,眉眼带着一丝邪气,“她干的?”
楚原看着池中的女人,摇摇头,“你小舅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