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慕飞斩钉截铁,打断周一的话。他早猜到周一此行大概如此,所以他才躲避不见:
“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不能跟任何企业挂钩,所以我私人不能借你。
“如果走组织账目,我不可能单单只给你破例——
“你借的两千万,已经是四倍高利贷。你居然还想再借?你疯了么?”
“可是——”
顾慕飞不肯放松。双眼一眯,他盯住周一步步紧逼:
“夜宴上,你连盛春秋怂恿都听不出,动地隆会的利益,惹出大麻烦,让我摆平。”
他眼神极冷:
“现在你又让我出资,和四大财阀直接开股权战?”
顾慕飞强压怒火:
“我要是你,就即刻抽身而退,趁恒泰有兴趣,把股权最高价让出,且立即做空——”
——顾慕飞脑中像自动:四大财阀下场,必然反扑;此时做空,股价收益才最大。
“——现在还不晚。”
简单解释,他冷静收尾。
“让出——?做空——?”
周一急得直跳脚。他几乎质问:
“我好不容易——顾少,你什么意思?你总不会——?”
“之前借贷给你,没把你当朋友,是我错。”
针锋相对,顾慕飞冷冷回应:
“……水太深。凭你,做不了。”
“顾慕飞!”
周一双眼通红。
“周一。”
掷地有声,顾慕飞语气不改:
“听我奉劝:你既然对我如何谋生一清二楚,就应该明白,资本和灰色世界没有区别。
“人和人生来不同,总有擅长与不擅长。你生在周家,并不代表你要做周家的狗。”
把话说绝,顾慕飞在周一对面站起身。
明艳艳的夕阳余晖把半间办公室都打透。光影分别下,顾慕飞与周一隔桌对视。周一不屈不挠。
咬住音节,顾慕飞格外平静:
“周一。你要是连这也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这嗓音静得冷酷。
十年。从校园到财界;三个年轻的身影从银杏道一路走来……
正面,迎上顾慕飞全无涟漪的寡情目光,周一脸色纸白,一时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