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仆的话,安琳低头去看,完全怔在原地。。。。。。
床上脸色煞白如雪的人,虚弱到昏迷,可他的手是那么有力。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一枚荔枝,手背上青筋暴起。
也许是紧握着荔枝的人用力太过度,果汁自他的掌心不断流出,慢慢落下。
——“小棠,喜欢荔枝?”
——“嗯。”
——“小馋猫儿,不怕过敏了?”
——“不怕,有你呢。”
——“是啊,有我呢。”
——“诺,要一直一直帮我剥。”
——“好,一直一直。”
果汁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
像是一颗一颗晶莹的眼泪,闪着悲伤的光芒。
国内,莲市天刚蒙蒙亮。
宜庄别墅区。
白纱如雾的床幔下,小棠是完全被惊醒的。
脸色煞白,背脊僵直的她浑身冷汗涔涔。
她梦到阿豪了,梦里的他紧紧牵着她的手,那样无助,那样崩溃,她伸手想要抱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在流泪,她也哭了,可是不论如何努力,她都碰触不到他分毫。。。。。。
可梦终究是梦,抱着自己怔愣了几秒钟,小棠立刻收回了自己刚才沉浸在梦中的伤感思绪。
环视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宜庄的二楼主卧。
起身刚想要下床,左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在向她诉说着自己昨晚过的何等的糟糕。
登记结婚,被强吻,而后再被开水烫伤。。。。。。
一幕幕从记忆中涌来,让她突然觉得还是选择性失忆比较好。
扶着手臂,慢慢下了床。
小棠望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而替她增添了亮色的,怕是脖颈、手臂,甚至是锁骨上的大片旖。旎的吻痕,是昨天晚上在客厅的时候王明轩留下的,他强势掠夺的结果。
厌恶的闭上眼,小棠不想再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卧室外有人敲门。
“太太,您起了没?”是程姨在外面问她。
听到里面的动静,接着她又这么说,“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小棠拉了拉衣领,遮住了自己脖颈处刺眼的痕迹。
浴室里,关系吃旁。
程姨取了毛巾,微笑,“先生说,您手臂上伤着,怕沾了水,才让我上来的。”
“我伤的是左手臂,不碍事。自己来就好。”
“这。。。。。。”见女孩儿拒绝,程姨犯了难。
“让您挂心了,我没事儿。”一边应着程姨,小棠侧过头的瞬间突然看到了洗衣筐里染了血的刺绣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