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棠曾经的认知里,阿豪从来不会对她撒谎,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同意了,也信了。
可是,到头来,苟延残喘的他却向她如实的证实了那个假象。
这样的隐瞒和欺骗,她不觉得感激,一点都不觉得。
--
病房内。
方向玲对安琳说道,“照这样的情况来看,他的状况相当的糟糕。”
“那他可能会醒过来么?”
向玲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有着少见的沉痛,“似乎可能性微乎其微,你明白的他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如果继续昏迷下去,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这样的昏迷中慢慢得。。。。。。”
死去,两个字方向玲有些难过的说不出口,但是安琳知道她的意思。
“他永远都不会醒了?”
向玲为难,“这。。。。。。”
“他会醒过来的。”
清冷的嗓音让安琳和方向玲同时回头。
病房的门打开,站在门外的女孩子,黑色系的针织衫搭配长裙,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清透的骨骼透出一种诡异的艳色。
苍白的脸,她的眸子里像是没有丝毫感情。
细碎的刘海被吹开,她的眼角上方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如若不仔细,没有人会注意到。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会醒过来?”安琳的嗓音带着些许颤抖。
“我感觉得到。”
窗台上的百合花在女孩子过度苍白的手指下,摆弄出一个漂亮的造型。
她的话让安琳和方向玲陷入无止境的沉默。
感觉得到是多么不靠谱的回答,像是可笑的玩笑话。
但是,方向玲却认为这绝对不是玩笑话。
曾经的少年时期,一个大中午,一家人在一起吃过午餐后,方向玲拿了冰激凌给向珊和小棠,可正在看书的小棠却突然放下手里的课本就向外走。
“怎么了?”方向珊问她。
小棠说,阿豪可能受伤了。
校级篮球赛,那次小棠并没有去,但是阿豪真的如她所猜测的一样,受伤了。
这个感觉得到,让曾经的方向玲无数次的惊异又恐惧。
医学研究表明,只有所谓直系血缘关系上的父女,父子,或者母女,母子,才有这么强烈的内心感应。
且,这感应存在于少数人中的少数。
苏小棠和阿豪是如何做到的?这种默契怕是相依为命整整十六年的人自然而然行程的。
可怕的默契。
收敛了脸上的惊异,向玲将手中关于病人的笔录做好,对小棠说道,“小棠,霍姑父想要见你。”
霍院长在国外除了临医学,就属心理研究做的最出众。
方向玲这么对苏小棠说,小棠自然明白,不是简单的和霍姑父聊天,向玲是间接的想要她去看心理医师。
“我没有生病。”小棠这么说,“更不需要任何治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色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