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常富真正的死因。
就像永远没有人知道,罗棋每个玩偶身上的字条,都是我用左手握笔,一张一张摹出来的。
第46章
立了秋,气候渐不安稳,我夜里总也睡不踏实,魑魅魍魉皆入梦来。
一个梳大辫子的妇人穿件月白袄,怀里抱着个孩子,她说:&ldo;瑶瑶,我的孩子死了。&rdo;我父亲英明神朗倚在鸦片炕上,烟锅里燃着烧红的绿罗沫子,动一动便纷纷扬扬往下落。娘亲远远站着向我招招手:&ldo;封瑶,过来让娘看看。&rdo;
我伸手要抓他们,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大汗淋淋的惊醒过来,马占正在一边替我抹着汗。&ldo;你又给什么魇着了?&rdo;
他好生抱了我,用手轻轻拍着,我把头埋在他胸前喃喃说:&ldo;有鬼要抓了我去呢。&rdo;他哈哈笑起来。再睡下,马占仍是抱着我,他说:&ldo;有我搂着,看哪个野鬼还敢乱碰你。你的魂若是淘气往别处去,我便&lso;瑶瑶瑶瑶&rso;叫着把你喊回来。&rdo;
我软糯糯腻在他身边,不怕孤独也不怕冷。他轻轻问道:&ldo;瑶瑶,你爱我吗?&rdo;我想一想笑道:&ldo;我偏不说。你听不着这句话,便要巴巴追我一辈子。
他毕竟是年轻气盛,前几日的悲伤愁苦消磨殆净,马占伤够了心又精神抖擞起来。
我身上的伤刚好,他便迫不及待压上来,紫红的yáng句血管暴出,捅着湿热屁眼进进出出,我微微呻吟几声,他插得更加卖力,嘴里哼哼呜呜喘着粗气,恨不能把个后穴磨烂捅穿方解心头欲望。
他更是懂得&ldo;人生得意需尽欢&rdo;,每逢欢好,必要做得我死去活来,阴精痉挛失禁方得乐趣。
可我却无比踏实起来,床上的马占放浪行骸,全身都是张牙舞爪的恣意妄为,他是我一个人的了。
欢情败去,马占又燃起烟来抽,我坐在镜前梳顺头发,身上印了点点青红痕迹。下人带个人上来,我一看竟是目瞪口呆,那人带一付金丝脚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规规距距站在门边,不是吴清还能有谁。
我连忙看向马占,他轻轻笑道:&ldo;瑶瑶猜不出吗,我这是条反间计。&rdo;我瞪大了眼,又转回头去。
我只猜到吴清是丁荣平的细作,马占明明知道却把他安到我身边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条狗竟是有两个主子。
&ldo;本是要把丁荣平一网打尽的。&rdo;他喷出烟忿然道:&ldo;但毕竟要顾及罗礼那里。&rdo;
我点了点头看向吴清,他忙把目光旋到一边去。这个奴才向来是造次的。我抿一抿,叫马占把他唤下去。
晚上,马占又出门应酬,丁家败后,他在场面上当起独一份,本是八面玲珑的人,自然在交际场上如鱼得水。我安心在家里候着,第二天中午他才回来,带了满身酒气,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叫下人伺候他更衣,自己忍着气睡回到床上,吴清送来了雪白的鱼汤,他看一眼我,笑道:&ldo;您趁热喝吧。&rdo;想起他当日种种,我把碗推到一边去。
马占饮了酸汤清醒过来,笑眯眯搂了我来亲,我不理他,他自己闹得不尴不尬,坐到一边讪讪的不肯走,过一会儿拿了枚莲子大的黄钻戒指拈给我:&ldo;你看这是什么?&rdo;
我瞟一眼道:&ldo;你那眼珠子。&rdo;他忿道:&ldo;不就是个戒指吗!&rdo;我笑道:&ldo;知道你还问。&rdo;他笑着把戒指往我指上套,我顶嫌恶这般繁琐东西,抻了甚久也不肯叫他戴上,马占只好把戒指搁到一边去。
经他一闹,我的气却消了大半,倚在他怀里轻轻问:&ldo;你怎么又招回那个人?&rdo;
他笑一笑说:&ldo;谁?吴清?他顶会伺候人的。&rdo;我吃吃笑着去勾画他面上轮廓,马占受不住痒捉了我的手:&ldo;你有什么意思?&rdo;我冷笑道:&ldo;连我个疯子也懂得,今日里他背离旧主,保不齐明天就要反咬你一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