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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码头夜雨（第2页）

岗亭里的保安正在打瞌睡。郑毅敲了敲窗户，亮出伪造的工牌：&0t;检修电路。&0t;

保安迷迷糊糊挥了挥手。余小麦低着头快步跟上，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3号仓库的门虚掩着。郑毅刚推开一条缝，余小麦就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和地下车库一模一样。

&0t;操&0t;她下意识摸向腰后的扳手。

仓库里堆满了集装箱，最中央的空地上摆着张手术台。余小麦的视线被角落里的几个大冰柜吸引——那上面贴着标签，和她在车库看到的一样：「角膜」「肾脏」「心脏」

&0t;有人来了。&0t;郑毅突然把她拽到集装箱后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说笑声。余小麦从缝隙里看到三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为的那个摘下口罩——是陈金水。他今天没戴金表，手腕上缠着串佛珠。

&0t;都准备好了？&0t;陈金水问。

&0t;配型全部吻合。&0t;一个戴眼镜的回答，&0t;就是价格&0t;

陈金水笑了笑：&0t;老规矩，加三成。&0t;

余小麦的扳手碰到了集装箱，&0t;当&0t;的一声轻响。

&0t;谁？&0t;

郑毅猛地推了她一把：&0t;跑！&0t;

余小麦撒腿就往门口冲，身后传来陈金水的怒吼：&0t;拦住他们！&0t;

码头上的探照灯突然全部亮起。余小麦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脚下一滑摔在了水坑里。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到郑毅被两个保安按在地上，陈金水正慢悠悠地走过来。

&0t;余小麦&0t;陈金水蹲下身，佛珠蹭在她脸上，&0t;你比我想的蠢多了&0t;

余小麦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0t;去你妈的！&0t;

陈金水不慌不忙地擦掉唾沫：&0t;知道为什么选你们这些孤儿吗？&0t;他凑近余小麦的耳朵，&0t;因为没人会找&0t;

余小麦的扳手狠狠砸在他膝盖上。陈金水惨叫一声，佛珠散落一地。她趁机爬起来，却被保安一棍子打在背上，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0t;处理掉。&0t;陈金水咬牙切齿地说，&0t;老地方。&0t;

余小麦被拖向码头边缘。她拼命挣扎，看到郑毅满脸是血地抬起头，对她做了个口型——

&0t;内存卡&0t;

余小麦这才想起，那张卡还藏在鞋垫里。海水的气味越来越近，她看着漆黑的水面，突然想起七月曾经说过的话：

&0t;小麦姐要是我哪天不见了记得看看我的枕头&0t;

她终于明白了——&0t;七月枕头&0t;不是真的枕头，而是

余小麦在被扔下海的最后一秒，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0t;音乐教室！钢琴凳下面！&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