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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成都雨夜（第2页）

&0t;五十。&0t;大妈伸出巴掌，&0t;信息费。&0t;

余小麦掏钱的手停住了：&0t;你咋这么熟门熟路？&0t;

大妈得意地眨眨眼：&0t;前年有个小明星追星，就是我给牵的线&0t;

房间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灭了。黑暗中，大妈的手还固执地伸着：&0t;给钱啊！&0t;

余小麦摸黑数出三张十块：&0t;就这些。&0t;

&0t;穷鬼！&0t;大妈骂骂咧咧地走了。

余小麦躺在潮湿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芳芳的p3没电了，她只能干巴巴地数着隔壁的动静——男人打呼，女人骂孩子，抽水马桶哗啦啦地响。

天蒙蒙亮时，雨停了。余小麦用冷水抹了把脸，按纸条上的号码打过去。

&0t;老刘快餐。&0t;接电话的人满嘴川普，&0t;要啥子？&0t;

&0t;我我想应聘送餐。&0t;余小麦结结巴巴地编瞎话，&0t;能现在过来吗？&0t;

半小时后，余小麦站在一家油腻腻的小饭馆里。老刘是个红脸汉子，正用抹布擦着辆生锈的自行车，后座绑着个保温箱。

&0t;身份证。&0t;他头也不抬。

余小麦心里一紧：&0t;忘忘带了。&0t;

老刘嗤笑一声：&0t;黑户啊？&0t;他扔过来一件油渍麻花的外套，&0t;一天三十，丢单子扣钱。&0t;

余小麦套上外套，闻到自己身上一股回锅肉味。老刘的破自行车刹车不灵，她骑到锦江花园门口时，手心全是汗。

保安亭里的大爷正在听收音机：&0t;赵卫国同志担任我市医疗系统巡察组组长&0t;

余小麦的心跳突然加快。她低头看了看保温箱里的盒饭——青椒肉丝盖浇饭，订餐人：3栋2单元601。

&0t;送餐的？&0t;保安探出头，&0t;登记。&0t;

余小麦歪歪扭扭写下&0t;刘小芳&0t;——这是七月在福利院的名字。保安摆摆手放她进去，收音机里还在播报赵副局长的新闻。

3栋楼下停着辆黑色奥迪，车牌尾号002。余小麦抬头看着6楼的窗户，窗帘拉着，隐约有人影晃动。

电梯坏了。她爬楼梯爬到四楼就喘得不行，右腿疼得像针扎。在五楼拐角处，她突然听见上面传来开门声和说话声：

&0t;老赵，那批设备的事&0t;

&0t;急什么，招标流程走完再说&0t;

余小麦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往上走。601的门虚掩着，她从门缝里看见秃顶的赵副局长正和一个穿白大褂的握手，茶几上摆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白大褂转身要走，余小麦赶紧躲到消防栓后面。等电梯声响起，她才颤抖着敲响601的门：&0t;您您的外卖。&0t;

赵卫国拉开门，皱眉看着这个浑身抖的外卖员：&0t;我没点&0t;

余小麦猛地掀开保温箱——里面除了盒饭，还躺着七月的那本日记，翻到名单那页。

赵卫国的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