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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锈色救护车（第2页）

&0t;欢迎回家。&0t;蓝液中的胎儿睁开眼睛，声音直接在余小麦脑中响起，&0t;姐姐。&0t;

实验室侧门滑开，走出六个穿白大褂的人。余小麦呼吸一滞——是红星机械厂的&0t;同事们&0t;：王丽丽、刘美、李师傅每个人的左眼都泛着青铜光泽。

&0t;别那么惊讶。&0t;王丽丽的水晶指甲划过余小麦的脸颊，&0t;要不是我们定期给你注射抑制剂，整个工业区早变成第二个归墟了。&0t;

李师傅按下控制台按钮。墙面显示屏亮起，播放着监控画面：红星机械厂的流水线上，所有工人都保持着诡异的静止状态，皮肤下隐约浮现青铜纹路。

&0t;时间不多了。&0t;李师傅指向倒计时，&0t;血月即将来临，归墟之门需要七把钥匙。&0t;

余小麦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向自己的右腿——伤口处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露出下面光的蓝色纹路。

&0t;你们想用我重启归墟？&0t;

&0t;不。&0t;王主任的声音突然变得像郑毅，&0t;是要你终结这一切。&0t;

他的金属表皮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熟悉的面容——是那个在青铜城里消失的郑毅，只是右半身已经完全晶化。

&0t;这是&0t;

&0t;镜像世界重叠的结果。&0t;郑毅的左眼流下血泪，&0t;我们从未真正逃出来过。&0t;

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分钟。蓝液团剧烈翻腾，实验室开始震动。余小麦看见&0t;同事们&0t;一个接一个走向液团，像蜡烛般融化在其中。

&0t;归墟素会吞噬记忆。&0t;郑毅递来那把熟悉的青铜匕，&0t;只有你能杀死它——用我们共同的血脉。&0t;

余小麦握紧匕。最后一个记忆碎片终于拼合：三年前的火光中，是她自己选择被注射归墟素，成为囚禁&0t;归墟之子&0t;的活体牢笼。

&0t;动手吧。&0t;郑毅的晶化右手按在自己心口，&0t;趁血月还没——&0t;

匕刺入的瞬间，整个实验室亮如白昼。蓝液团出高频尖叫，无数记忆光点如萤火虫般四散。余小麦的右腿完全化作青铜，纹路顺着血管向上蔓延。

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声中，她听见郑毅最后的话语：

&0t;记住真正的门在&0t;

世界在强光中崩塌。

晨光透过铁窗照进行军床。余小麦惊醒时，手机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0t;昨夜长青区生小规模地震，原红星机械厂地下现战时防空洞&0t;

右腿的绷带渗出血迹。余小麦拆开纱布，看见伤口处结着蓝色的痂。床下的青铜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把工厂钥匙，标签上写着&0t;c3线-第七工位&0t;。

更诡异的是手机相册——多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七个穿白大褂的背影站在青铜门前，最矮的那个回头张望，赫然是年轻时的父亲。

余小麦穿上工服时，摸到口袋里有个硬物。掏出来是颗蓝宝石，像极了梦中赤精石左眼的碎片。

窗外，红星机械厂的早班哨声照常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