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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似曾相识（第2页）

他伸出手，将袖口微微拉起，露出手腕内侧的蓝色斑痕——比她的颜色更深，像是沉淀了多年的印记。

&0t;后来父亲调去省城，我就再没回去过。&0t;他的声音平静，&0t;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0t;

余小麦看着他的手腕，忽然觉得胸口闷。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现斑痕时的恐惧，想起无数个在医院里醒来的清晨，想起药片的苦涩味道。

&0t;现在呢？&0t;她问，&0t;好点了吗？&0t;

6远山放下袖子，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0t;时好时坏。不过陈医生说，新药效果不错。&0t;

傍晚，护士小林来换药时，余小麦忍不住问：&0t;6远山的病……和我一样？&0t;

小林的动作顿了一下：&0t;陈医生没和你说？&0t;她压低声音，&0t;他是早期病例，本来已经控制住了，去年突然复。&0t;

&0t;为什么会复？&0t;

小林摇摇头：&0t;不清楚。不过……&0t;她犹豫了一下，&0t;他的血检报告和你的很像，陈医生说可能是同源性的基因变异。&0t;

同源性？余小麦皱了皱眉。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里她站在青山小学的操场上，远处有个男孩坐在槐树下看书。她拼命想看清他的脸，可阳光太刺眼，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醒来时，天还没亮。病房里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声响。她转过头，现6远山的床是空的，被子整齐地叠着，像是没人睡过。

床头柜上，那本《青山谣》摊开着，其中一页被折了角。余小麦拿起来，看到一段用铅笔轻轻划过的句子：

&0t;山里的孩子像野草，风一吹就散了，可根还连着。&0t;

书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

&0t;给小麦，希望你永远不必看懂这个故事。——20049&0t;

余小麦的手指微微抖。她从不记得有人送过她这本书。

窗外，晨光渐渐漫过天际。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病房门被轻轻推开。6远山走进来，手里拿着两杯热豆浆。

&0t;睡不着？&0t;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余小麦接过杯子，温热透过纸杯传递到掌心：&0t;你去哪儿了？&0t;

&0t;楼下花园。&0t;6远山坐下来，呼出一口白气，&0t;夜里空气好，适合想事情。&0t;

余小麦盯着他的侧脸，忽然问：&0t;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0t;

6远山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0t;复诊那天，在陈医生桌上看到你的病历。名字和照片都对上了。&0t;

&0t;为什么不直接说？&0t;

&0t;怕你忘了。&0t;他笑了笑，&0t;毕竟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在操场上看书的陌生人。&0t;

余小麦摇头：&0t;我没忘。&0t;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手腕上的斑痕：&0t;这些年，疼吗？&0t;

6远山看着她的手指，轻声说：&0t;现在不疼了。&0t;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床单上，形成一道纤细的光带。远处，医院的广播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