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找到好东西了?&0t;
小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余小麦差点叫出声。绿女孩夺过送货单,表情变得很奇怪:&0t;你认识周建平?&0t;
余小麦摇头,又点点头:&0t;他……他害过我家人。&0t;
小曼突然卷起左袖,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不是刀伤,是烫出来的,一个歪歪扭扭的&0t;娼&0t;字。
&0t;三年前,&0t;她声音很平静,&0t;我爸欠赌债,把我卖给周建平的表弟。&0t;她点了根烟,&0t;我在&039;电子厂&039;干了八个月,那里根本不做电路板。&0t;
余小麦的呼吸变得急促。小曼吐了个烟圈:&0t;后来我趁送货逃跑,被张老板收留。&0t;她冷笑一声,&0t;结果这破网吧专给周建平洗钱。&0t;
远处传来警笛声,小曼迅锁好柜子:&0t;明天张老板来查账,你躲储藏室别出来。&0t;她顿了顿,&0t;我有办法搞到假身份证,但你要帮我个忙。&0t;
&0t;什么忙?&0t;
&0t;记住刚才送货车的车牌号。&0t;小曼的眼睛在显示屏蓝光下泛着冷色,&0t;周建平每月十五号都往云南货,车上装着&039;特殊配件&039;——就是像我这样的女孩。&0t;
余小麦突然明白老兵为什么说&0t;八三年云南&0t;了。她摸出螺丝刀:&0t;这个号码,你能查到地址吗?&0t;
小曼接过螺丝刀,突然僵住了——刀柄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0t;你受伤了。&0t;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余小麦的手,掌心四个月牙形的伤口还在渗血。
储藏室里,小曼用打火机烤过的针给余小麦挑出木刺。酒精棉擦过伤口时,余小麦疼得直吸气。
&0t;忍着点,&0t;小曼动作意外地轻柔,&0t;比纹身疼吗?&0t;
余小麦摇头。比起火钳烫的&0t;贱货&0t;两个字,这点疼算什么。她看着小曼的绿在灯光下像一丛怪异的野草,突然问:&0t;为什么帮我?&0t;
小曼缠绷带的手停了一下:&0t;上周有个女孩死在送货车上,十六岁,和我妹妹一样大。&0t;她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0t;张老板说是不小心闷死的,但我知道……&0t;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余小麦瞥见屏幕上&0t;张经理&0t;三个字,迅躲到货架后面。
&0t;对,新来的临时工……是,短……明天就辞退……&0t;小曼的声音毫无波澜。
挂掉电话,她塞给余小麦一部旧手机:&0t;只有俄罗斯方块能玩,但紧急情况可以打110。&0t;又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0t;明天中午有趟去襄樊的大巴,司机老刘是我哥们。&0t;
余小麦没接钱:&0t;你不走?&0t;
&0t;我得等妹妹。&0t;小曼指了指墙上照片——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阳光下,&0t;她被卖到更远的地方了。&0t;她突然压低声音,&0t;周建平有个账本,记着所有&039;货&039;的去向。如果能拿到……&0t;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小曼一把将余小麦推进货架深处,自己迎上去:&0t;张经理?不是说早上来吗?&0t;
余小麦透过货架缝隙,看见一个穿p010衫的中年男人正在翻看今天的收银记录。他的右手小指戴着一枚蝎子形状的戒指——和秃顶男人的纹身一模一样。
&0t;听说你招了个新人?&0t;张经理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头。
&0t;临时工,已经辞了。&0t;小曼面不改色,&0t;最近学生放假,夜班忙不过来。&0t;
张经理突然抽了抽鼻子:&0t;怎么有血味?&0t;
&0t;哦,那个临时工笨手笨脚的,&0t;小曼晃了晃缠着绷带的手指,&0t;帮我开可乐罐划的。&0t;
余小麦屏住呼吸,看着张经理慢慢走向储藏室。就在他伸手要拉门时,吧台的电话突然响了。
&0t;什么?现在?&0t;张经理对着电话吼了几句,匆匆往外走,&0t;看好店,我明天再来查账!&0t;
小曼送走他,锁好大门,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余小麦从货架后爬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凌晨四点,余小麦帮小曼整理昨天的流水单。网吧的监控屏幕闪着幽光,其中一个画面突然闪过熟悉的身影——秃顶男人站在马路对面,正对着网吧指指点点。
&0t;他们找到这儿了。&0t;小曼的声音很平静,&0t;天一亮你就走。&0t;
余小麦握紧螺丝刀:&0t;一起走。&0t;
&0t;不行,我得等妹妹的消息。&0t;小曼打开电脑,调出一张地图,&0t;记住这个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