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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压证的岁月（第2页）

20128王芳尘肺

20203李敏金属中毒

最新一行还泛着木屑的白茬：

204阿英蓝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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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深处堆着报废的贴片机。

余小麦掀开第七台的盖板，里面是十二本装订好的《职业健康检查报告》，每份的异常指标栏都被蓝墨水涂改过。最底下压着封信，信封上是她父亲的字迹：

&0t;给下一个守门人&0t;

阿英的呼吸突然急促：&0t;快读&0t;

余小麦颤抖着拆开——

&0t;小麦：

如果看到这封信，说明电子厂也开始了&039;筛选&039;。

2003年我偷偷复印了红星厂的体检报告，藏在&0t;

信纸突然被阴影笼罩。兼职医生郑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阿英咳出的蓝血。

&0t;职业病？&0t;他摘下赤红美瞳，露出完好的右眼，&0t;那都是你们体质问题。&0t;

阿英用最后的力气扑上去，残缺的手指戳向他的眼球：&0t;你的眼睛才是病因&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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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余小麦摸到了贴片机的电源线。

电流炸响的瞬间，郑医生的右眼突然迸红光，在墙上投射出青铜城的影像——城门处站着十二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每人左手里都捧着颗跳动的心脏。

阿英倒在血泊里，手指还保持着抓握姿势。余小麦抱起她时，现那半截断指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质地，正微微烫。

&0t;压身份证是为了&0t;阿英把断指按在余小麦掌心，&0t;留下证据&0t;

断指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储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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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离职办公室。

人事科小伙子把身份证扔在桌上：&0t;扣三个月工资，爱要不要。&0t;

余小麦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拍的《职业健康检查报告》原件：&0t;那先聊聊2018年你们用实习生顶替体检的事？&0t;

小伙子脸色变了：&0t;你你怎么证明是真的？&0t;

&0t;我不需要证明，&0t;她点开储存卡里的视频，画面里郑医生正在往溶剂桶里倒蓝色粉末，&0t;只要到工人维权群里&0t;

身份证被双手奉还。走出厂门时，余小麦把阿英的断指埋在了行道树下。

怀表上的第七个光点，在这一刻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