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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晨光与抉择（第2页）

最后三瓶生理盐水静静立在置物架上。余小麦记得上周才刚补过货，按理说应该还有二十多瓶。她抱起盐水瓶，注意到瓶身标签有些皱，像是被水浸过。

&0t;余医生！&0t;小玲慌慌张张冲进来，&0t;6医生问有没有多巴酚丁胺，李爷爷喘不上气了！&0t;

余小麦手一抖，差点摔了盐水瓶。李爷爷的慢性心衰应该控制得很好，上周复查时各项指标都正常。她抓起急救箱冲出去，看见6远山已经让老人半卧在观察床上，正在撕开肾上腺素笔的包装。

&0t;奇怪。&0t;6远山快听诊后低声道，&0t;肺部啰音比病历记载的严重得多。&0t;老人体质弱。必须到县医院。

处置持续到正午。当最后一个病人拿药离开时，余小麦现不仅生理盐水，连效救心丸和利尿剂都见了底。更蹊跷的是，今天接诊的八个病人里，五个都是急性胃肠炎。

&0t;你们村的自来水系统出问题了？&0t;6远山边洗手边问。他白衬衫袖口沾了点滴碘伏，像一朵小小的紫云。

余小麦摇头：&0t;都是喝自家井水的。&0t;她突然想起陈叔的警告，心头一紧，&0t;我去打桶水检测。&0t;

后院的老井旁，余小麦放下水桶时注意到井台边缘有新添的刮痕，像是被什么重物反复摩擦过。打上来的水看似清澈，却隐约泛着不正常的蓝光。她舀了半杯尝了尝，舌尖立刻感到诡异的麻木。

&0t;别喝！&0t;6远山一把打翻水杯，&0t;水里有问题。&0t;

检测结果令人毛骨悚然：井水ph值高达93，还含有标的铜离子和某种未鉴定的有机化合物。余小麦翻遍卫生室记录，现近两周类似症状患者数量是往常的三倍。

&0t;得通知全村停用井水。&0t;6远山掏出手机，&0t;我联系县疾控&0t;

&0t;等等。&0t;余小麦按住他的手，&0t;先去老槐树看看。&0t;

第三章：树底秘密

暮色四合时，两人来到村口的老槐树下。被雷劈焦的树干在夕阳下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树根处裸露的泥土有明显翻动痕迹。

6远山用树枝拨开浮土，突然&0t;铛&0t;地碰到金属物。刨开半尺深的坑，露出个生锈的铁匣子，匣体上刻着模糊的&0t;万历三年制&0t;字样。

&0t;这是&0t;

&0t;矿监文书。&0t;余小麦认出了匣子上的纹样，&0t;我们村后山在明代是官银矿，县志记载万历年间生过矿难。&0t;

铁匣里是几份泛黄的绢布，记录着某年矿井&0t;出怪事&0t;，&0t;有绿烟冒出，触者皆狂&0t;。最后一份文书下令封井，落款处盖着个特殊的印——图案与余小麦卫生室公章上的古村地形惊人相似。

6远山用手机光照着绢布：&0t;这描述像重金属中毒混合致幻气体&0t;他突然抬头，&0t;最近有人在后山动土吗？&0t;

余小麦想起上周村长老余开会说要修蓄水池。她掏出手机要给老余打电话，却现没有信号。就在这时，老槐树的枯枝突然无风自动，树根处的土坑里传出诡异的&0t;咕嘟&0t;声。

两人同时后退一步。土坑底部渗出蓝绿色的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度上涨，散出刺鼻的硫磺味。6远山一把拉起余小麦：&0t;走！这气体有毒！&0t;

跑出百米远后，余小麦突然刹住脚步。她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想起今早陈叔的警告和井水的异常，一个可怕的联想浮现在脑海：

&0t;修蓄水池该不会打通了古矿井吧？&0t;

6远山已经拨通了县环保局的电话。挂断后，他神色凝重：&0t;明天上午专家组就到。今晚必须让村民撤离。&0t;

&0t;不可能。&0t;余小麦苦笑，&0t;除非&0t;

她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卫生室座机号码闪烁着，听筒里传来小玲带着哭腔的声音：

&0t;余医生！陈爷爷被送回来了！他说说看见穿盔甲的鬼魂把毒药倒进每口井！&0t;

远处，第一缕月光照在老槐树焦黑的树冠上，那些看似枯死的枝条间，竟冒出几点嫩绿的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