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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倒影世界（第2页）

&0t;这才是钥匙。&0t;镜中的&0t;她&0t;们齐声说，&0t;从归墟带出来的活体钥匙。&0t;

郑毅的手按在凹槽上。青铜门出齿轮转动的巨响，缓缓开启。门后是个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框上缠绕着赤红锁链。

镜中景象让余小麦血液冻结——

是现实世界的三星堆博物馆。钱建国站在青铜面具展柜前，正将透析管插入自己的颈动脉。蓝液逆流进血管，他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下面青铜质地的肌肉组织。

&0t;他要打开现世的门！&0t;郑毅跪倒在地，&0t;镜像世界正在重叠&0t;

余小麦冲向铜镜。手掌触及镜面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父母现钱建国私下培育归墟之子；

钟晓姑姑被活体取血的真相；

最可怕的是，她看见&0t;自己&0t;在某个实验室里，正将蓝液注入婴儿的囟门——那孩子的眉眼，与郑毅有七分相似。

&0t;这是未来？&0t;

&0t;是某个分支的可能性。&0t;暮年的&0t;余小麦&0t;突然从镜中走出，&0t;我们每个人都是钥匙，也都是锁。&0t;

大厅突然剧烈震动。铜镜表面出现裂纹，现世的钱建国似乎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虚空——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晶化，与归墟之子一模一样。

&0t;没时间了。&0t;老年&0t;余小麦&0t;递来个青铜匣，&0t;你父母留下的最后手段。&0t;

匣中是把造型奇特的匕，刃身刻满&0t;归墟&0t;纹路。余小麦刚握住刀柄，就听见镜中世界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钱建国突破了展柜。

&0t;记住，&0t;老年&0t;余小麦&0t;开始消散，&0t;要杀死镜中人，必须&0t;

后半句话被崩塌声淹没。铜镜完全碎裂，现世与镜像世界的边界开始消融。余小麦拽着郑毅扑向最大的镜面碎片，在空间彻底崩溃的前一刻穿了进去。

冰凉的地砖贴着脸颊。余小麦睁开眼，现自己趴在博物馆地板上，郑毅不知所踪。警报声刺耳响起，展馆各处传来游客的尖叫。

青铜面具展柜前，钱建国的身体正在生恐怖的变化——皮肤完全脱落，露出下面青铜与血肉混合的躯体。他的胸腔像花瓣般裂开，里面不是脏器，而是团跳动的蓝液。

&0t;找到你了钥匙&0t;金属质感的声音从他腹腔传出，&0t;这次不会让你&0t;

余小麦握紧青铜匕。刀刃接触空气的瞬间，纹路亮起靛青色光芒。钱建国突然僵住，晶化的眼球第一次露出恐惧。

&0t;不可能！这把刀应该已经&0t;

余小麦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匕刺入钱建国胸腔的蓝液团，爆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记忆碎片：

1945年，钱森将青铜镯戴在钟晓姑姑腕上；

2007年，父母把匕藏在三星堆祭坛；

最后一个画面是现在的她自己——站在某个实验室里，怀中抱着婴儿大小的郑毅。

&0t;原来如此&0t;余小麦在精神冲击中顿悟，&0t;循环必须被打破&0t;

蓝液团剧烈沸腾。钱建国的青铜身躯开始融化，像蜡像般瘫软在地。最后消失的是那双晶化眼睛，瞳孔里映出的不是余小麦，而是她身后某个模糊的身影。

余小麦猛然回头。

郑毅站在三米外，右眼完全晶化，左手里握着把染血的手术刀。最可怕的是他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某种多足的怪物轮廓。

&0t;你终于想起来了。&0t;他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0t;我们才是最初的归墟之子。&0t;

博物馆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余小麦听见青铜面具落地的脆响，以及郑毅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未知号码来最后一条信息：

&0t;镜子不会说谎——来找真正的我&0t;

配图是张老照片：年轻的父母站在实验室里，背后培养舱中漂浮着两个婴儿。一个胸口插着青铜细管，另一个戴着小小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