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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锈蚀的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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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区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余小麦从窗口看见保安们冲向第三实验室，有人拿着灭火器，有人拖着黑色裹尸袋。她趁机翻出医务室，却在拐角撞上个人——

是林医生。白大褂上沾着血，手里攥着支蓝色安瓿瓶。

&0t;小蘅……&0t;她后退两步，&0t;你不该来。&0t;

余小麦举起b单：&0t;你给我打的什么针？&0t;

林医生的视线飘向八角水塔：&0t;阻断剂。能延缓xy-09在你体内的沉积。&0t;她突然抓住余小麦的手腕，&0t;你爸的心脏……还在实验室吗？&0t;

没等回答，远处传来爆炸声。水塔方向腾起蓝色烟雾，几个保安像醉酒似的原地打转，鼻孔流出金属色的血。

&0t;快走！&0t;林医生把安瓿瓶塞进她口袋，&0t;去老仓库找王建国，他知道怎么净化血液！&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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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仓库的铁门被焊死了。

余小麦绕到后墙，现通风扇的螺丝被人拧松过——就像父亲在日志里画的示意图。她刚爬进去就闻到股酸臭味，昏暗的角落里堆着几十个蓝色塑料桶，标签写着&0t;废酸处理&0t;。

&0t;谁？&0t;阴影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王建国蜷缩在废料堆里，右臂已经变成青铜色。他脚边摊着本手写册子，上面画着简陋的蒸馏装置图。

&0t;我爸说……你能帮我。&0t;余小麦掏出安瓿瓶。

老王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0t;林医生终于搞到解毒剂了？&0t;他颤抖着拧开瓶盖闻了闻，却突然暴怒，&0t;操！这还是xy-09！&0t;

他把瓶子摔在地上，蓝色液体渗进水泥地，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0t;那怎么办？&0t;余小麦扯开衣领露出锁骨蓝斑，&0t;我会不会也变成……&0t;

老王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咧嘴笑了：&0t;你爸没告诉你？&0t;他举起青铜化的右手，&0t;我们这些老家伙，当年是自愿当‘滤芯’的。&0t;

他从废料堆里拖出个生锈的蒸馏器：&0t;xy-09要用人肝转化毒性。我们这批‘实验组’，其实就是活体过滤器。&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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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馏器运作时出哮喘般的声响。

老王把余小麦的血液样本滴进装置，出口处渐渐析出蓝色结晶。&0t;浓度还不高，&0t;他盯着玻璃管，&0t;但你肝里的沉积量……&0t;

话没说完，仓库铁门突然被撞得咣当响。保安的骂声和电锯声混在一起，老王抓起蒸馏瓶塞给余小麦：&0t;从排水沟走！这玩意能暂时中和毒性！&0t;

余小麦爬进沟渠时，背后传来爆炸声。热浪掀飞了仓库顶棚，蓝色火焰中，她看见老王举着汽油桶扑向保安们。

口袋里蒸馏瓶的标签在月光下清晰可见：&0t;0179号样本代谢产物，1998年11月4日提取。&0t;

正是父亲死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