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六点,医院天台。
锈迹斑斑的铁栏杆硌着手肘。余小麦望着远处高低错落的老房子,晒在外面的衣服在夕阳中轻轻摇晃。
陈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走来,白大褂下摆沾着一块碘酒痕迹。&0t;好消息,毒素没有侵入心肌。&0t;他翻开卷边的病历本,&0t;新方案是每周两次治疗,全部走国家救助通道。&0t;
余小麦点点头,夜风吹起她洗得白的衣角。&0t;能彻底清除吗?&0t;
陈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扶了扶眼镜腿上的胶布。&0t;专家组在努力。&0t;
一只麻雀落在栏杆上,啄食着不知谁掉落的饼干屑。
---
晚上八点,弄堂口的面摊。
折叠桌腿有些不稳,余小麦用纸巾垫了垫。老板娘端来鳝丝面时惊得差点打翻围裙口袋里的零钱:&0t;哎呦!多久没来了!&0t;
热汤上的油花闪着光。余小麦咬断面条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红星制药案的新闻。老板娘突然盯着她的手腕:&0t;小姑娘你这个……&0t;
余小麦下意识拉了拉袖口。
&0t;等着!&0t;老板娘转身翻出个褪色的铁皮盒子,&0t;我阿婆传的药膏,灵得很!&0t;
铁盒里是薄荷味的褐色膏体,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暖。
---
深夜十一点,出租屋。
余小麦蹲在地上整理行李,床板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李小雯的工牌从包里滑出来,她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挂在窗边的钉子上。
手机震动,陈医生来短信:【明天9点,别迟到】。紧接着是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感谢您提供线索,颁奖仪式定在下周三】。
余小麦从床底下摸出半瓶没喝完的啤酒,易拉罐已经瘪了一块。她轻轻碰了碰窗框上摇晃的工牌:
&0t;敬新生活。&0t;
泡沫溢出,滴在起皮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