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公主心有余悸:“姮姮!雪堂!正要找你们呢。姮姮幸亏你没上那艘船,船在河心遭遇匪徒打劫,全沉了。”
王戢也道:“幸好九妹舍不得雪堂,没去裴家。”
郎灵寂默不作声,几许缱绻。
王姮姬喉舌发噎一时无言以对,手掌传来坚实的禁锢力道,她正被身畔的郎灵寂时时刻刻监视着。有时候真话未必那么重要,假话反而大家都爱听。
灿然的春光漏过枝桠遥遥碎在她脸上,她顿了顿,将一腔悲怨化作浓浓的笑,向着阳光,道:“是啊。舍不得他。”
王戢感叹:“你们感情真好。”挽着襄城公主的手说说笑笑走开了。
王姮姬站在花海中怅然若失。
郎灵寂侧目视她,她全身瘦削单薄而脆弱,脆弱得好似春日花瓣的薄霜,太阳一升就会融化掉,她牙齿在轻微打战。
暖阳正好。这一切自然不是因为冷。
她很痛苦。
但郎灵寂有办法让她不痛苦。
他捧着她的脸嗫喏,情蛊顿时在她体内一朵朵地开花,使得她热血沸腾。
“喜欢吗?”
王姮姬抬头,脸色晕红,声音甜腻:“你在外面也对我催动情蛊?”
大庭广众之下,她哥哥刚走。
郎灵寂道:“你若想告密尽管去,谁又没拦你。”
她之前数次当着王戢的面检验过情蛊,皆以失败告终。
王姮姬愤而咬了一口他。
将恨埋入骨肉的发泄。
恰好在当初他虎口留疤的位置。
“呵……”
她浓烈的吸气声。
郎灵寂眼睛不着痕迹地眯起,手边立即现出一片淤红。但他任由她咬着,只要是她,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咬够了,他揽了她腰,将她带走。
第126章琅琊
皇宫。
司马淮双目呆滞坐在龙椅上玩着一只木雕鸟,毫无知觉,丧失了性格,只会重复些简单的词诸如饿了、想睡等等。
郎灵寂检查他眼球上方一寸的伤口,细细的针伤已差不多长好了。
“陛下,您该喝药了。”
司马淮放下木雕鸟,呆痴痴地捧起药碗一饮而尽。乌黑的药汁顺着嘴角洒到了御案上,弄脏了刚写的几幅墨迹。
皇帝旦夕之间痴傻,智商不如寻常六岁孩子,颤巍巍拿起笔只会歪歪扭扭重复画一个字:姮,似存着某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