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这话一出,可把陈初燕给震呆了。
陈初兰也愣愣地瞧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云姨娘一怔,好似才发觉自己讲了什么一样,懊恼地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道:“哎!瞧我这张嘴啊,就是管不住!”
“云姨娘你说什么?大姐姐的好事近了?怎么回事?”陈初兰急问道。
云姨娘连连摆手,辩解道:“不不,是我夸大了。其实只是听闻有人上门说亲了,不不不,算不得说亲吧,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大概想瞧瞧咱们家的态度。”
“随口……提了一下?”陈初兰扭头看了陈初燕一眼。
陈初燕一脸莫名。
“说起来,那家人你们都知道的……”云姨娘说得极其迟疑,吞吞吐吐。
陈初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当然知道她只是故做样子罢了。
果然,云姨娘最后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就是踢了四姑娘你的那位刘家小公子啦!刘夫人可是瞧上大姑娘了!”
“什么?”
陈初兰差点仰面倒去,要不是背上垫着枕子,她指不定又后脑砸在床杆上,再一次脑震荡。
陈初燕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云姨娘捂嘴,笑道:“刘大人是户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大官。说起来,他家的小公子配我们的大姑娘,真是我们大姑娘的福分。”
云姨娘说得很真诚,看起来真是她的心里话一样。
陈初兰深吸了口气,看向陈初燕。
陈初燕的脸色有些苍白,只听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二叔二婶怎么看?”
刘家在那件事后的第二日就派人携礼过来请罪了。
二夫人收下了礼物,礼待刘家的人。
两家俨然如王夫人所建议的那样,化干戈为玉帛,不打不相识,成为朋友。
却没想到,刘家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从表面上看,这件亲事若成了,陈初燕可是高嫁了。
毕竟刘家是当官的,家世比陈初燕的好上不知有多少。
但是,刘小公子那个傻大个,是个全城皆知的笨蛋啊!当官又不能世袭,更不要说他不是家中的长子,不会读书,入不了仕途,分家产估计都分不了多少,估计今后就是回乡种田的命。
嫁给他,陈初燕还不如回河阳县城去嫁给当地的土地主。
云姨娘听了陈初燕的问话,说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听说夫人是有这个意向的,正准备写信给大夫人呢。”
“扑通”陈初燕一屁股坐会凳子,一双眼瞪得老直。
“我……我可是说错了什么?”云姨娘惊慌失措。
陈初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云姨娘……多谢你了,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云姨娘可没因她这句话而感到好受,越发得诚惶诚恐。“大姑娘……你、你没事吧?”她问道。
“云姨娘,”陈初兰开口了,她给了她一个温馨的笑,“你瞧,我这坐了大半天的,有些乏了……”
“是呢是呢,”云姨娘道,“这都多早晚了,”她看向窗外的天,太阳已经快爬到三竿之上,“我就先告辞,不打扰四姑娘歇息了。”
“云姨娘慢走。”陈初兰道,接着命春桃送客。
云姨娘再次向陈初兰和陈初燕告辞,然后才转身款款地出了门去,正如她款款地走来一样。
云姨娘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陈初燕就再也忍不住,再次“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地道:“我得赶紧回屋给我娘写信去!”这说着,就等不及再跟陈初兰讲些什么,直接就迈开步子,匆匆地跑了出去。
陈初兰张大嘴巴看着陈初燕如风一样消失在门口,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她重重地捏了捏眉间,气得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个该死的云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