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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639（第3页）

赵莽挥舞着铸铁锤劈开围上来的锦衣卫，眼角余光瞥见阿鹤被困。他的心脏猛地一沉，三年前父亲在火场中挣扎的画面与此刻重叠。&0t;放开她！&0t;他怒吼着改变方向，锤头带起的风声将一名倭寇的长刀劈成两半。

裴云琅站在火焰边缘，看着混乱的战场，嘴角勾起癫狂的笑。他伸手扯下腰间的硫纹玉佩，狠狠摔在甲板上：&0t;既然得不到，那就都别想活！&0t;破碎的玉佩中，藏着的微型信笺飘落出来，上面赫然是萨摩藩主与6锋的密约。

6锋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举起火铳对准裴云琅，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突然飞来的硫磺弹炸得连连后退。火光中，徐老师傅带着工匠们推着自制的灭火装置冲了上来，那是用桐油和黄沙混合而成的土制灭火器，在浓烟中画出一道黑色的防线。

阿鹤被锁链拖向船舷，鬼面忍者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0t;藩主有令，带活口。&0t;她望着越来越近的火焰，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那封绝笔信——&0t;鹤儿，莫做棋子&0t;。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趁着忍者松懈的刹那，猛地扯动锁链。

毒针瞬间刺入皮肤，但她也成功拉近了与敌人的距离。藏在齿间的淬毒银针激射而出，正中鬼面忍者的咽喉。那人出一声闷哼，松开了锁链。阿鹤踉跄着摔倒在地，看着自己逐渐紫的手臂，却强撑着爬向堆放图纸残页的地方。

赵莽终于突破重围，却见阿鹤正在火焰中咳嗽着收集散落的纸张。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挥舞铸铁锤砸开挡路的火焰：&0t;快走！船要炸了！&0t;热浪烤得他皮肤生疼，头被火焰燎得卷曲，却死死护着阿鹤往甲板边缘退去。

裴云琅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化为灰烬，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绝。他抓起最后一桶硫磺，泼向正在灭火的工匠们：&0t;都去死吧！&0t;然而，就在他准备点燃火把的瞬间，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手腕。

徐老师傅站在船头，白被火光照得通红：&0t;赵百户，接着！&0t;他奋力抛出一个铁盒，里面是改良后的空心铸铁法完整图纸——原来老人早就料到有此变故，提前将关键数据刻在了铁板上。

赵莽接住铁盒的瞬间，船体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硫磺燃烧产生的浓烟遮蔽了天空，6锋的身影在烟雾中时隐时现，而裴云琅已消失在火海深处。阿鹤的意识逐渐模糊，却仍死死攥着赵莽的衣角：&0t;别放弃&0t;

&0t;我不会！&0t;赵莽将她护在怀中，看着工匠们用最后的灭火装置开出一条生路。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浓烟时，他带着众人跃入海中。身后，货船出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染红了整片海域，仿佛要将所有的阴谋与罪恶都烧个干净。而在远处，朝廷的战船正朝着这片硝烟驶来，船帆上的&0t;明&0t;字在朝阳下猎猎作响。

烬火传信

硫磺燃烧的幽蓝色火焰冲天而起，赵莽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背重重撞上船舷的铁锚。手中的硫磺样本在剧烈冲击下脱手飞出，他本能地蜷身翻滚，用胸口堪堪护住那个至关重要的证物。鼻腔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焦糊味，眼前的世界被浓烟与火舌割裂成碎片。

&0t;阿鹤！&0t;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在扭曲的火光中看见一抹素白被拖向船舱。阿鹤的银簪早已不知去向，凌乱的丝下，脖颈处樱花刺青被锁链勒得红。为的鬼面忍者扯动淬毒铁链，每一次拖拽都让倒刺在她手腕上绽开新的血痕。

绣春刀的寒光突然劈面而来。赵莽翻滚避开，铸铁锤横扫将两名锦衣卫砸得倒飞出去。6锋倚在桅杆上，火铳在掌心划出危险的弧线，狼头玉佩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摇晃：&0t;赵莽，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地！&0t;话音未落，又一轮爆炸震得甲板剧烈震颤，几块燃烧的木板从头顶坠落，在赵莽脚边砸出深坑。

火势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浸透硫磺的船帆化作巨大的火炬。工匠们用自制的灭火装置与火焰搏斗，徐老师傅的白被火舌燎焦，却仍死死护住怀里的铁板——那上面镌刻着改良后的空心铸铁法。赵莽望着不断下沉的船头，心中涌起绝望：一旦货船沉没，所有罪证都将石沉大海。

就在这时，船舱方向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阿鹤不知何时挣脱了锁链，素白裙裾沾满血污，却如浴火的蝶般冲向甲板边缘。她的右手高高扬起，油纸包在烈焰中划出黑色的抛物线：&0t;接着！&0t;沙哑的声音被爆炸声撕得支离破碎，却像重锤般砸进赵莽心里。

赵莽几乎是本能地跃起。铸铁锤横扫逼退围攻的锦衣卫，他在半空中抓住油纸包的瞬间，看见阿鹤被鬼面忍者的锁链缠住脚踝。少女的身体重重摔在燃烧的甲板上，却仍奋力抬头，用口型说着什么。赵莽落地翻滚避开箭矢，展开油纸——里面是半截烧焦的密信，萨摩藩主的朱砂印与6锋的狼毫字迹清晰可辨。

&0t;原来如此&0t;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密信残缺的字句拼凑出惊人真相：6锋不仅是倭寇内应，更是企图借后金势力颠覆朝堂的幕后黑手。裴云琅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而阿鹤父亲的被迫勾结，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

火海中突然传来裴云琅的怒吼。这个昔日优雅的晋商少主浑身浴火，挥舞着断裂的折扇冲向6锋：&0t;你骗我！后金答应的&0t;话未说完，6锋抬手就是一枪。火铳的轰鸣与裴云琅的惨叫同时响起，尸体坠入火海的瞬间，赵莽看见他手中紧攥的半块硫纹玉佩——内侧赫然刻着6锋的姓氏缩写。

&0t;赵哥，船撑不住了！&0t;小六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工匠们用绳索结成简易的浮具，徐老师傅举着铁板大喊：&0t;带着证据先走！我们断后！&0t;赵莽望着仍在与忍者缠斗的阿鹤，握锤的手青筋暴起。阿鹤突然回头，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她用力扯断锁链，将淬毒银针狠狠刺向鬼面忍者的面门。

剧烈的爆炸声中，赵莽被气浪掀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他却死死护着怀中的证据。浮出水面时，正看见货船在烈焰中解体，阿鹤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在船头，她高举着从忍者身上扯下的令牌——那上面刻着的，正是6锋家族的徽记。

&0t;阿鹤！&0t;赵莽的呼喊被浪涛吞没。燃烧的残骸漂浮在海面，将海水染成血色。远处传来朝廷战船的号角声，而他怀中的密信正在水中微微胀，那些罪证的字迹却愈清晰。当徐老师傅的绳索抛来时，赵莽握紧铸铁锤，望着逐渐下沉的货船——这场用铁与火书写的阴谋，他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烬火孤途

赵莽的指尖刚触到油纸包，滚烫的气浪便裹挟着硫磺粉尘扑面而来。他在浓烟中展开密函，粗粝的指腹瞬间被宣纸上的朱砂烫得颤——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载着萨摩藩与晋商十年来的军火交易，倭寇在登州、莱州的隐秘据点在布防图上用红圈标出，而密函末尾那个狰狞的朱砂印，正是阿鹤父亲的私人印鉴。

&0t;快走！&0t;阿鹤的嘶吼穿透爆炸声。她的素白衣裙已燃起火苗，间最后一根银簪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当鬼面忍者的锁链再次袭来时，她突然折下燃烧的木梁，带着火焰的断木横扫过去，锁链与木头相撞迸出的火星，将她苍白的脸映得宛如修罗。

赵莽握紧铸铁锤想要冲过去，却被锦衣卫的刀阵拦住。6锋倚着燃烧的桅杆，火铳对准他的眉心：&0t;赵百户真是命硬，但带着这些废纸，你能逃到哪去？&0t;他身后的货船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甲板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浸透硫磺的船板随时可能爆燃。

徐老师傅突然从浓烟中冲出，手中的灭火沙泼向6锋。老人的白被火燎去半边，却死死拽住赵莽的手腕：&0t;别管我！宣府徐家世代镇守边关，他们能护你！&0t;话音未落，一枚硫磺弹在两人脚边炸开，气浪将他们掀翻在地。

赵莽在翻滚中护住密函，瞥见阿鹤被三名忍者逼到船舷。她的裙摆已烧成黑炭，却仍在笑，染血的手指突然扯开衣领，樱花刺青在火光中格外刺目：&0t;告诉世人，萨摩藩的女儿不是孬种！&0t;她猛地跃入火海，袖中甩出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追来的敌人。

&0t;阿鹤！&0t;赵莽的怒吼被淹没在爆炸声中。货船的龙骨出断裂的巨响，燃烧的桅杆轰然倒塌。他被徐老师傅推着跌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却死死将密函塞进贴身处。当他浮出水面时，正看见阿鹤的身影在烈焰中化作灰烬，而6锋的船正朝着相反方向疾驰，船头的狼头旗在夜空中猎猎作响。

三日后，宣府镇。

赵莽浑身湿透地撞开徐府大门时，守夜的家丁差点将他当作倭寇奸细。他颤抖着掏出密函，被海水泡皱的宣纸上，朱砂印却红得滴血。徐家家主徐承业展开布防图的瞬间，苍老的手剧烈颤抖：&0t;当年我祖父徐达将军就说过，海防之患不在外而在内&0t;

密室中，数十盏油灯将密函照得透亮。赵莽看着徐承业用放大镜细细查验朱砂印，突然注意到老人腰间的玄铁令牌——那上面刻着的&0t;奉天靖难&0t;四字，与阿鹤拼死扔出的忍者令牌纹路如出一辙。

&0t;这些倭寇据点，&0t;徐承业的指甲在莱州湾的红圈上敲出声响，&0t;和我安插的暗桩回报的位置分毫不差。赵百户，你可知6锋背后站着谁？&0t;他突然扯开墙上的字画，露出后面的巨型舆图，大明十三布政使司的版图上，无数红点如瘟疫般蔓延。

赵莽握紧父亲留下的铸铁锤，锤头的凹痕里还嵌着沙门岛的木屑：&0t;我要为阿鹤、为我爹，还有那些死在劣质火器下的将士讨个公道。&0t;他想起阿鹤在火海中的笑容，想起她锁骨处永不褪色的樱花刺青，&0t;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0t;

徐承业突然将一杯烈酒推到他面前：&0t;好！我徐家世代食君之禄，今日就陪你赌上满门性命！&0t;他举起令牌重重砸在桌上，&0t;传我命令，召集宣府精锐，明日拂晓出！目标——莱州湾！&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