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不必如此紧张。”
“明日便是七日之期了,就算是宁凡找到了那个人,又如何?”
他语气从容,甚至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若只是孤证一人,他大可以说是诬陷。”
“陛下未必就会信他,再说……这朝堂也不是他宁凡的一言堂。”
王武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可……要是陛下信了呢?”
王恒轻轻一笑,摇头道:
“放心,此事大皇子殿下自会压下去,我们只需按部就班应对即可。”
“你要记得——大玄是皇帝的天下,更是大皇子的未来,宁凡不过是风中孤舟,不足为惧。”
见王武脸色仍旧凝重,王恒又补了一句:
“你想啊,如今二皇子不在,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三皇子空有武力,不擅计谋,不足为虑。”
“四皇子闭门不出,五皇子如今已经要去就藩。”
“若宁凡也就藩,便只剩下大皇子能承大统。”
“到时候若我等在朝中提议立储,谁能阻拦?”
“到那时,太子立,大皇子称储,朝中一变,我们的地位也自会水涨船高。”
他一字一句,言辞恳切,像是在为王武描绘一个唾手可得的未来。
王武面上似是松了口气,点头道:
“丞相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但就在这表面平静的点头之下,他心中却是冷意暗生。
“真把我当傻子了不成?”
“你们王家是聪明,出事的时候一句不知情就想撇得一干二净。”
“可陈礼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安排的,银子是我批的,人是我指的,一旦被宁凡咬住,那我就是罪魁祸首。”
“你们呢?你王恒不过是‘听闻有事’、‘曾有人来禀’而已,推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真出了事,你王恒一句‘不知详情’,大皇子一句‘从未参与’,那倒霉的还不是我?”
“呵……”
“不过,如果我出了事情你们不帮我,那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王武在心底冷哼一声,心思电转,但脸上依旧堆着笑意,似是被王恒彻底说服,拱手一礼:
“那就多谢丞相提点了,我这……便回去安心准备明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