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被不知谁派去的太监按进绸缎湖里,险些窒息而亡,是阮谕救了她。这样一个容貌气质都符合她心中对男子幻想的男人,又以救她的方式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在她心里留下印记是必然的。
救她之后,他温柔地关怀她,见了她那样狼狈的样子,还掏出自己的手帕为她擦掉脸上的的水珠。之后的见面便是在宫宴上,阮谕成熟睿智的谈吐,谦谦君子的风度,更是引来了朱凝的倾心注目。
更何况私下见面时,阮谕含情脉脉的眼神,从隐晦的撩拨,到渐渐强势的行为,就像一个猎人,一点一点地将她捕捉入网。
情窦初开的小朱凝哪里抵抗得了,一颗心都系到了对方身上。
曾经她有多喜欢阮谕,现在她就有多排斥和抗拒男人。所以,她真的没有想过再回阮谕的怀抱。她只是想一个人,不再与任何男人有牵扯。但显然,她的父皇并不容许。
天气仍有些冷,朱伊和朱凝用过晚膳,依旧待在屋里。不一会儿,有人在外求见,朱凝让人进来,却是长年跟在容霆身边的沈安。
他给朱伊姐妹行了礼,向朱凝道:&ldo;公主,我家公子让小的过来取一样东西,并叫小的转禀公主,他的东西就不专程过来搬了,公主可命人随意处置。&rdo;
随意处置,也就是要扔要烧都行?朱伊注意到这沈安对容霆称的是&ldo;我家公子&rdo;,而非&ldo;驸马&rdo;,这代表容霆那边也决意斩断和朱凝的关系……
朱伊能想到的,朱凝自然也能想到,明明是她要的结果,她心头却似被人用手拧紧。
待沈安从书柜里取出一个木匣子要带走,朱伊问他:&ldo;我姐夫人呢?他在哪儿?&rdo;
沈安微愣,道:&ldo;公子在前厅。&rdo;
朱伊提脚就往外走,任朱凝叫也叫不住。她跑得太快,穿过整个后院到了前厅找到容霆时,还在急剧喘气。
朱伊一怔,没想到只是过一天,容霆看着就憔悴这样多,可见极为伤神。她问:&ldo;姐夫,你要搬出公主府?&rdo;
容霆看看朱伊,因为谢映和朱凝的关系,他对朱伊向来喜爱,自然不会给她冷脸,却也只嗯了一声。
朱伊略思索,道:&ldo;姐夫,我和大姐一会儿要出门逛花灯。你陪着我们行吗?&rdo;
容霆皱眉:&ldo;我待会儿有别的事。正月里街上人太多,你们就不要出去了。&rdo;
朱伊道:&ldo;可我们今年一次也没看过灯。&rdo;又道:&ldo;姐夫有事那就算了……我让容萧跟着便是。&rdo;
容霆微微抿起唇,心头十分烦躁。他想到上次容萧陪着朱伊出门,朱伊被掳之事。无论他现在有多想避开朱凝,他也没有办法置朱凝和朱伊的安危不顾,得亲自跟着二人才放心。
朱伊回到后院,拉着朱凝陪她上街看花灯。走到公主府的大门口,果然见容霆等在外面。朱伊低头笑了笑,她就知道姐夫放心不下大姐。
正月的京城大街上,花灯如海,百戏纷呈,无一处不熙攘热闹。
青秀池有家叫做&ldo;春风林&rdo;的酒楼,不是多奢华的地方,胜在幽静。平时来此的以文人居多,但今晚坐在这酒楼雅室的人,每一个都足以影响天下时局。
谢映与谢邵一起到时,阮谕和颜凤钦已先到了,见到谢家两兄弟,都站起身打招呼,一室的和乐融融。
谢映也含笑道:&ldo;大哥,好久不见。&rdo;
他对雍南王叫出这个称呼时,谢邵面无表情转过了头,目光在谢映脸上停留片刻,又移转开去。
阮谕亲热地揽着谢映往上座走:&ldo;三弟别来无恙,为兄早想与三弟把盏叙旧,今日可算见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