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跑回来拖拽它,像是有什么着急透顶的事,一边拽一边喉咙里呼呼作响。
&ldo;怎么了?&rdo;唐缈问。
狗不会骗人,唐缈感觉出事了,因此闭上嘴巴,专心一意地追着它跑。
翻过山壁,穿过山洞,走过曲折昏暗的小径,又是山洞,小径,台阶,数个急转弯……不久听到江涛拍岸声,他们踏上了江边木栈道。
&ldo;姥姥呢?&rdo;唐缈问。
大黄狗箭矢一般射了出去,唐缈赶忙跟上。栈道依着江边悬崖山势而建,但是不长,主要是为了连接两块巨岩,因此上栈道和下栈道的路都显得相当突兀。
唐缈转过拐角才注意到栈道的远端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觉告诉他不妙,飞奔到跟前,果然是姥姥躺在地上。
&ldo;姥姥你怎么了?!&rdo;他吓坏了,第一反应是去摸脉搏,好在还有。
&ldo;姥姥!姥姥!&rdo;他大喊。
姥姥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开,急速但微弱地呼吸,满头满脸的冷汗,脸色纵然在黑暗中也是可见的极度苍白。
唐缈担心她是脑血管破裂之类的疾病,因此不敢随意动她,只徒劳地喊&ldo;姥姥&rdo;。大黄狗呜咽不止,用爪子扒拉老太太的衣服。
&ldo;姥姥!&rdo;
唐缈忽然瞪起眼睛问黄狗:&ldo;附近哪里有医院?我要送姥姥去医院!&rdo;
附近根本没有医院,最近的卫生所在数里路开外的迷仙堡乡,里面的卫生院小赵大家都见过,与其说是个医生,还不如说是个刚入门的学徒工,他大概连脑出血这种病都闻所未闻,就更别提诊断和治疗了。
姥姥突然睁开眼睛,摁住唐缈的手说:&ldo;不……不用去医院,这不是……不是……因为病……&rdo;
上次还说自己生病,这次居然又说不是,人年纪大了真他妈不可理喻!
&ldo;姥姥,&rdo;唐缈扶起她,&ldo;你哪里不舒服?&rdo;
姥姥突然&ldo;哇&rdo;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唐缈吓得魂飞魄散:&ldo;姥姥!!&rdo;
姥姥无力地喘息:&ldo;没……关系……不是……不是病……真糟糕,我什么都没来及……对你讲……&rdo;
&ldo;别说话了,说话伤神!&rdo;
唐缈揪心地想:这样可不行,纵然把老人家送到兽医那儿去,也总比躺在这黑漆漆的栈道上好!
他刚要把姥姥背起来,却又被按住。
&ldo;唐缈,你听我说,&rdo;姥姥吐了一口血,神智反而清醒了一些,&ldo;病归病,这个归这个,两种东西不一样,我这是……反噬,不用去医院,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你要把我带……带回家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