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小说网

第146章（第2页）

&ldo;她说她一生并无遗憾，身与烟消，不用伤心。&rdo;淳于扬说。

唐缈信了，故意信的，宁愿信这个：&ldo;真的?姥姥真这么说?&rdo;

淳于扬点头。

唐缈笑了起来，宛若新月清晖：&ldo;那我不伤心。淳于扬，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都快被姥姥颠覆了，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啊?&rdo;

淳于扬说：&ldo;没有。&rdo;

人死了便是死了，肉身反哺泥土，魂灵遽归长夜，尺波电谢顷刻间就是永别，没有再回来的道理。

&ldo;那姥姥为什么在死了之后还会对我们说话?&rdo;唐缈问。

淳于扬想了想，回答：&ldo;我觉得幻象应该就是你脑中的想法，是那些藏于深处、无知无觉的潜意识，它来源于你自己。说穿了，你怎么想，它就怎么出现。&rdo;

这个解释不怎么合格，却也没有更好的。

&ldo;淳于扬，有件事我必须得问你，因为我想不通。&rdo;唐缈说，&ldo;而且这件事可真不是我的潜意识。&rdo;

&ldo;什么事?&rdo;

唐缈半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说：&ldo;我老做梦，梦里姥姥在杀人，反反复复地要杀同一个人。&rdo;

淳于扬一下子站住：&ldo;杀谁?&rdo;

唐缈摇头：&ldo;一个坐在老爷车里的男人，我不认识，但姥姥的记忆还停留在没杀到的时候，因为那男人带着个小孩子，姥姥不愿意当着她的面动手。&rdo;

&ldo;什么样的孩子?&rdo;

&ldo;小女孩，大概两三岁，或许更小些，我猜是目标的女儿。&rdo;

淳于扬的声音有些颤抖：&ldo;还有什么细节吗?&rdo;

唐缈说：&ldo;姥姥是和唐竹仪一起去的，家主那个时候好年轻啊，虽然看不清楚脸，他说事成之后去东郊梅花山赏梅花，又说晚梅都快谢了。&rdo;

淳于扬记得这一茬，因为某次唐缈睡醒之后曾没头没脑地问过他，除了南京以外还有哪个城市的东郊有梅花山。

&ldo;还有许多人在庆祝游行，阻塞街道，到处都喧闹拥挤，那辆老爷车被人群堵在道路当中，车里的目标非常着急，但是走不了。姥姥和唐竹仪就准备浑水摸鱼。&rdo;

淳于扬点头：&ldo;然后呢?&rdo;

&ldo;没有然后了呀，姥姥看到那个小姑娘就停手了。&rdo;唐缈说，&ldo;也不知道杀没杀到。&rdo;

&ldo;还有吗?&rdo;淳于扬追问。

还有就是姥姥的黑指甲，以及站在梅树下的唐竹仪，这些过于私人，唐缈觉得没必要对淳于扬说。

&ldo;哦对!&rdo;他想起一件事，&ldo;游行人群扛着好大一幅男人的画像，那人方额广颐，挺体面的。你历史好，知道那是什么事件，什么游行吗?&rdo;

淳于扬闭上眼睛，再睁开：&ldo;我完全没头绪。&rdo;

唐缈问：&ldo;真的?&rdo;

淳于扬说：&ldo;是。&rdo;

&ldo;抗战期间，早春季节在南京发生的庆祝游行，一点没头绪?&rdo;唐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