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掳人却没有伤他的意思,阿姐,你知道这多蹊跷么?”殷溶回忆道:“那人甚至把搭在阿宴身上的毯子带走了。”
姜妱注视着殷宴,看着他与自己之前如出一辙的脸庞:“确定不是漠辽的人么?”
“追查搜捕的人曾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说是那伙人身形高大,看着确实像胡人,他们也确实是向北逃窜,但是……”
“但是安儿真正露面却是在晋国……在南方。”姜妱接道。
殷溶点了点头:“而直到漠辽战败,漠辽王被俘,他们都没有拿阿宴……安儿做人质来牵制我们的意思。”
姜妱觉得思维陷入了僵局:“带走了安儿,却不伤他,更没有把他交给漠辽……那这有什么意义么。”
她抬头看向殷溶,蹙眉道:“除了打击你,还有别的用处么?”
殷溶垂下眼
皮,以极低的音量自语道:“说不定,那人就只是这个目的呢?”
“什么?”姜妱一时没听清楚,她问道:“你说什么?”
殷溶收敛了神色,浅笑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也没什么头绪。”
说着,他的目光却有些凝重,迟疑了一下,突然开口道:“阿姐,你当初……”
姜妱侧耳听着,却见他抿了抿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轻声道:“这孩子竟然平安回来了,就一切好说……这种事,再也不会生了,无论是骄骄还是安儿。”
姜妱静静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道:“……嗯。”
使团及那众多的护卫在永凌府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上路了。
这一次殷溶和殷宪都在,一路的行程就正式多了,每到一地,就有先行的官员向下一站落脚的地方通报皇帝及储君驾临,令当地官民做好准备接驾。
秦国大战刚刚结束,众多乡兵返乡,正是有些混乱的时候,君主这一路走一路停,也能起到一个震慑及安抚的作用。
殷宴失踪的事对外是没有声张的,加上姜妱如今也完全不想露面,母子两个就在马车中待了几天,殷溶怕她心情不好,更添憋闷,因此路上总想着要抽空要带她出去逛逛,最好把两个孩子留下,两人一道游山玩水什么的……
但是他这打算的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不像是前些日子,跟着的都是殷溶的心腹,即便心中好奇也能把自己的嘴闭的严严实实,现在在大部队中,前前后后的官员加上护卫士兵能排出五里地去,要姜妱在这种情况下露面,那她宁愿一辈子待在马车中不出来。
无论殷溶再怎么保证,他们私下出行一定会掩人耳目,姜妱仍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要是坐不住,就带着阿宪去转转,她很聪明,只是少走了不少路,让她多见识见识各地的奇山秀水,不比我去有意义得多么?”
殷溶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就不说当年在亭威侯府的时候,每逢休沐曹无恙就带着她四处游山玩水的事了,殷泽更是个百无禁忌的皇帝,他在位时全然不顾国政繁忙,想出宫就出宫,想京就出京,有时大张旗鼓,令百官后妃相陪,宝马香车延席百里,有时候又白龙鱼服微服出游,无论是高
调还是低调的,姜妱必定是要带上的。
只有他,年幼的时候,只有极少数的机会能当她和曹无恙身后的拖油瓶,看他们两个柔情蜜意。后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