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后忽然笑了,指尖掐住阿桃的手腕,银戒指抵住她掌心的蝴蝶纹:“没错,我就是初代宿主的残魂,附在陈婶身上等你回来——你以为沈砚之的魂灵在种子里很安全?现在,我就用你的血,唤醒暗卫营的终极契约。”
药碗摔在地上,锁魂散的雾气弥漫,阿桃忽然看见沈砚之的虚影在雾气中挣扎,嫩芽的花苞开始枯萎。“不!”她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真心之血,能破万幻!”指尖咬破掌心,鲜血滴在蝶后手上,竟让她的幻术渐渐消退,露出背后的槐树影——那是陈婶藏在心底的记忆,她曾在槐树下替阿桃缝补衣裳,眼里满是温柔。
“原来……你藏着陈婶的记忆。”阿桃趁机推开蝶后,捡起地上的槐木簪碎片,“蝶后,你以为附身在陈婶身上,就能骗过槐树?可陈婶对我的好,是真的。”
蝶后发出刺耳的尖叫,身影渐渐透明,临走前甩下句话:“就算你破了幻术,沈砚之的魂灵也撑不了多久——暗卫营的‘魂灵收割阵’,已经启动了!”
第五十五章:槐树花苞的抉择
南疆祭坛的黑雾里,沈砚之的魂灵被锁链捆在槐树根系上,暗卫营余孽的咒文如毒蛇般缠住嫩芽的花苞。阿桃抱着陶盆冲进祭坛,看见沈砚之的虚影正在黑雾中消散,指尖的蝴蝶纹与祭坛中央的契约核心共鸣,竟在地面映出前世死亡的完整场景:
暴雨夜,沈砚之发现暗卫营要拿阿桃祭旗,拼死护着她躲进槐树下,却被首领刺中胸口,阿桃抱着他痛哭,槐木簪被雷光震碎,两人的魂灵被槐树吸收,从此在槐树根系里沉睡,直到重生的契机出现。
“原来前世我们互相护着对方而死。”阿桃攥紧陶盆,花苞忽然绽放,露出颗发光的种子——那是沈砚之的魂灵核心,“砚之,这次换我护你!”
她忽然将种子贴在契约核心上,母亲们的灵力从槐树根系涌出,竟将黑雾染成白色,沈砚之的虚影渐渐凝实,指尖能触到她的发梢:“阿桃,你看,槐树开花了,是我们喜欢的白色。”
祭坛忽然震动,契约核心发出悲鸣,暗卫营余孽纷纷退散,蝶后的虚影却在最后一刻扑向种子:“就算你们看懂心意又如何?契约的诅咒,永远不会消失!”
阿桃忽然想起南疆巫女的话,张开掌心的蝴蝶纹,让魂灵之力与槐树共鸣,竟将蝶后虚影吸入花苞:“诅咒的不是契约,是人心——现在,该让一切回到正轨了。”
槐树花苞发出强光,沈砚之的实体忽然出现在她怀里,带着体温与槐花香:“阿桃,我回来了。”
然而,就在两人相拥的瞬间,阿桃忽然看见沈砚之眼底闪过一丝幽蓝——那是暗卫营契约的残念,尚未完全消散。他忽然低头,唇落在她耳边,声音却带着异样的沙哑:“阿桃,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前世我的死亡,其实与你母亲的心脏有关,而现在,契约核心里,还藏着另一个秘密……”
话音未落,祭坛地面忽然裂开,槐树根系涌出黑色咒文,将沈砚之拖入黑暗,他最后一句“小心槐树”消散在风里,只留下阿桃手中凋零的槐花,和陶盆里重新陷入沉睡的种子。
第五十六章:药铺暗格里的残卷
药铺的暮色漫过窗台时,阿桃蹲在沈砚之从前的书桌前,指尖叩响抽屉暗格——那是他从前藏糖糕纸的地方,此刻却摸到卷泛黄的残卷,边缘染着暗褐色的斑痕,像干涸的血迹。展开时,残卷上的字迹在暮色中忽明忽暗,竟与重生前沈砚之的笔记一模一样:“槐魂共生,需以双宿主之血为引,若魂灵相契,可逆时光……”
喉间发紧,指尖划过“逆时光”三字,忽然想起南疆巫女说过的“槐树是契约锚点”。残卷边角画着暴雨中的槐树,树下两个交叠的身影旁,用朱砂写着“砚之阿桃同生共死”——那是重生前沈砚之的字迹,笔锋颤抖,像在极端痛苦中写下的誓言。
“原来你早就知道魂灵共生的方法。”阿桃对着陶盆里沉睡的槐种低语,嫩芽上的微光随她的呼吸明灭,“前世你抱着我死在槐树下,是不是早就打算用魂灵换我重生?”
夜风掀起窗棂,残卷被吹落在地,背面的暗纹在月光下显形——那是母亲日记里的蝴蝶阵,只是阵眼处多了个小圈,圈中画着槐木簪的碎影。阿桃忽然想起重生后第一次摸到槐木簪时的心悸——那时她以为是阿桃的执念,此刻却懂了,那是沈砚之的魂灵在呼唤。
“阿桃,小心……”
模糊的低语从槐种里传来,阿桃猛地抬头,看见药铺门口站着个裹灰袍的身影,斗笠压得极低,袖口露出与沈砚之同款的沉木香穗。“你是谁?”指尖攥紧残卷,却在对方摘下斗笠时骤然屏息——那是张与沈砚之七分相似的脸,却带着陌生的冷硬,“你……和砚之什么关系?”
灰袍人指尖划过陶盆边缘的“砚”字刻痕,声音低沉如旧木:“我是他的孪生弟弟,沈砚白。”
第五十七章:孪生兄弟的魂灵纠葛
沈砚白的指尖在槐种上方悬停,嫩芽忽然发出尖啸,微光凝成沈砚之的虚影,却在触到他掌心时猛地闪退——那是魂灵对血脉的本能排斥。“别碰它。”阿桃慌忙护住陶盆,却看见沈砚白眼底闪过复杂的光,“你说你是砚之的弟弟,可前世为何从未听他提过?”
“因为我是庶出,母亲是暗卫营安插的细作。”沈砚白掏出半枚玉佩,与沈砚之的双生佩不同,这枚刻着“白”字,边缘染着暗卫营的图腾,“二十年前,母亲用我替换了沈府的嫡子,直到暴雨夜那年,我才知道,真正的沈砚之,怀里抱着个穿青布衫的姑娘,死在槐树下。”
记忆碎片轰然拼接——重生前作为沈砚之,曾在父亲书房见过的陌生孩童画像,此刻与沈砚白的面容重叠。“所以你从小代替砚之在沈府长大,而真正的他,其实是被母亲护着的庶子?”阿桃忽然想起沈砚之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剑磨出的,与沈砚白养尊处优的手截然不同,“砚之的身世,原来比我想的更复杂。”
沈砚白忽然逼近,指尖捏住阿桃腕间的银环:“暗卫营要的不是契约,是双宿主的血脉共鸣——你以为重生到阿桃身上是偶然?那是因为她的魂灵,本就是打开槐树根系的钥匙。”他忽然指向窗外的槐树,根系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看,槐树在召唤你,就像当年召唤沈砚之的魂灵。”
陶盆里的槐种忽然破土而出,嫩芽缠上阿桃的指尖,竟在她掌心画出沈砚之的轮廓。沈砚白忽然冷笑:“魂灵共生的代价,是每一次重生都要消耗槐树的灵力——你以为沈砚之真的回来了?他的魂灵,不过是槐树用记忆捏出的幻影。”
“不可能!”阿桃后退半步,撞在药铺的旧柜上,柜角的槐木簪碎片忽然飞起,与嫩芽的微光融合,“砚之的温度,他的声音,都是真的!他说过,会陪我看槐花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