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重重磕头:&ldo;若停用,换一剂汤药,可保住性命。&rdo;
李承鄞呼吸紊乱,胸口起伏颇大,手抹去我脸上的冷汗,深深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静默半晌后,这才开口道:
&ldo;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效果吗?&rdo;
太医几乎整个身子贴在地上,犹犹豫豫的开口:&ldo;太子妃……寒毒一解……必然……必然恢复从前…&rdo;
李承鄞脸上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后,挥挥手:&ldo;我知道了,下去吧。&rdo;
&ldo;臣…遵旨。&rdo;
太医走后,李承鄞抱着我坐了很久,直到我身子有所缓解,他才放下我起身,背影有些萧瑟。
我看不懂他的想法,只能感受到他的犹豫和莫名的恐惧。
独立良久,有宫女推开门,手里端着我常喝的东西,低声道:&ldo;太子殿下,这汤药是否还……&rdo;
李承鄞手中攥紧拳头,复又松开。
宫女再次小心翼翼的出声:&ldo;殿下…&rdo;
李承鄞的手背再次暴出青筋,突然快步冲上去,手抓住瓷碗,狠狠往地上一砸!
顿时,地上水花伴着碎片四处飞溅,惊得所有人慌忙下跪!
他侧着身子,两腮绷得死死的,眼睛似要将地给盯穿。
终于,他弯下了腰,附身拾起一片锋利的瓷片,握在手里,越来越用力。
暗红色的鲜血,慢慢地,顺着他的指缝在手腕汇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成了一洼殷红的血泊。
第11章
李承鄞走了之后,我就昏沉沉的开始睡觉。
偶尔睡梦中感到有一阵时而冰冷,时而温暖的触感在脸上徘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产生了错觉。
李承鄞有两天没来了。
我实在无聊,躺在床上让永娘打开窗户。
外面的树啊,不像西州的树,它们枯萎掉落时还是青色,没有任何预兆,一夜之间呼啦啦就落了一地青黄。
宫人们穿着变厚的宫装刷刷扫着地面,有时,年纪小的婢女会抓起落叶趁人不备扔向旁人头顶,永娘见着了定会训斥,我便趴在窗口冲她挥手:&ldo;没关系,让她们闹着玩吧。&rdo;
过了四五天,身子终于好些了,我无聊的坐在窗边的桌上开始串珠子。磨得光滑的紫檀木静静躺在桌上,我拿着金色丝线一点一点的串着,似乎这样就会平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