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舒殿合咧了咧嘴,牵扯到脸颊上的伤口,比及刚受伤时那撕裂的疼痛,几天过去,现在已经轻微了许多,伤口表面也结痂了。
“其实你不必为我冒这番风险,若是你的上头知道了定饶不过你。”她捏着手里的药瓶道。
这话只是明面上一个托词罢了,她更怕这些人被自己牵涉到,危及性命。吕蒙一日比一日多疑,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天牢中与世隔绝,消息不通,她尚不知冯正为她在吕蒙面前代罪的事。差头怕她会想不开,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
差头挠着后脑,无所谓的一笑道:“能为驸马做些事,是卑职的荣幸,卑职又有何惧之?”
“还有公主嘱托卑职不让驸马受伤。”他一顿,道:“梁御史也给卑职塞了一点银子,让我好好照顾驸马。”
宣城有交待,是舒殿合能能预料到的,但是梁正绪
舒殿合愣了愣,忽地一笑道:“这人刚正不阿,能做出贿赂的行为也是不易。”
远不止这些原因,随后差头神情?变的严肃了起来,道:“更何况,驸马对卑职还有恩情。”
“嗯?”舒殿合升起困惑来,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差头一眼。
差头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的样子,容貌是大豫男子中最普通的样子,唯一独特的地方,便是他额角上有一块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
舒殿合不记得自己在入天牢前认识他。
差头注意到了驸马的端详,抬手摸了摸自己额上的伤疤,笑道:“这块疤,就是驸马对卑职有恩的证据。”
“差头的姓名是?”舒殿合更加不解了问道,试图通过对方的姓名,在记忆中找到相同的碎片。
“陋名耻于让驸马耳闻,卑职鄙姓名陈,耳东陈。”
“陈差头?”舒殿合还在想着。
差头不再兜圈子,离牢栏远了一步,弓腰对舒殿合庄重一拱手,道:“卑职乃是滇州人士,亲身经历了前?几年的滇州地动。”
“卑职额上的疤正是那时被掉落的大梁所砸。卑职的父母在那场地动中双双遇难身亡,卑职还有一个妹妹。
当?时卑职与妹妹侥幸从地动中逃脱一劫,但又不慎染上了瘟疫。
若是没有驸马及时到来,卑职与妹妹恐怕早已没性命!”
他一点不留的将自己的底细倾倒在了舒殿合的面前,说着说着便跪地叩首道:“驸马对滇州百姓、对卑职与妹妹的恩情,卑职此生没齿难忘。”
正是因为有这一层救命之恩,所以他在驸马下狱之后,坚定相信驸马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所以才心甘情?愿在背地里偷偷照顾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