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昨夜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点不落的吐露了出来,再看向土坑中陈差头的尸体,瞪圆眼睛,惊恐万状说道:“但是小的们真的不知,陈差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如何死?掉!陈差头的事,与小的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宣城梳理过整件事,轻而易举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你们是亲眼目睹驸马断气的?可有确认过脉搏?”
两?名牢吏面面相觑,来回琢磨着自己的记忆,最?后反倒落了个不真切,不敢去看公主的眼睛,虚虚应道:“大概……可能……”
不等宣城开口,金吾卫就拔刀出鞘,将刀刃横在了两?人的脖子前,两?名牢吏立刻清醒了起来,答道:“没有!小人没有确认驸马的脉搏,就被陈差头拉到了一?边!”
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又语无伦次道:“驸马在天牢中时,陈差头曾言驸马对他有恩,所以?特?意照料过驸马。
陈差头和他妹妹都?是从滇州逃难来的,小人想陈差头说的恩情,大概就是驸马在滇州赈灾时留下?来的……”
这时一?名有经验的金吾卫查验过陈差头的尸体后,凑到了宣城的耳边,向她汇报道:“此人身上并无致命伤,依尸体上的表现,应是溺水身亡。”
如果真的是如此,宣城便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放低身子,与两?名牢吏对视,无情道:“若有半句假话?,你们的家人一?个都?保不住。”
眼中的寒意,让两?名牢吏俱是胆战心惊,连连道:“小人不敢!”
宣城让金吾卫把三人带下?去按律处置,他们已经没有用处了,转头再此看向土坑里的尸体。
她相信舒殿合一?定逃出了天牢,一?定还活着。
“若是她没死?,那她人呢?”她想不明白对方的打算,但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会找到她。
她一?边令金吾卫继续寻找舒殿合的踪迹,一?边让人将陈差头厚葬,寻其家属,妥善安置。
如果没有陈差头以?身相代,舒殿合此时必死?无疑,宣城自然不能弃之?不顾。
得到了舒殿合确切活着的答案,宣城也不需要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了,她又急匆匆地回到了皇宫中。
此时的她已非过去的她,眼下?整个天下?的担子都?摆在她的面前等她担起,她已无法一?心一?意的将自己耽于情爱之?中。
从一个位置走到了另一个位置,所面临的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如新生婴孩,无论什么事都得从头学起。过往那些和她有关的、无关的人,现在与她之间的关系都要重新计较,光是要理清这些庞杂的事务,都需耗费大量精力。
她虽然年长皇孙十几岁,但是两?人面对的境遇,又有什么不同?
何况她们接手的皇位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安稳盘踞的。
在千里之?外还藏着一?只?觊觎皇位的猛虎,一?旦让他知道了朝中发生的事情,定会掀起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