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径直用剪刀裁下一段白色的帷幔来,绕过吕蒙的脖颈一圈又一圈,即便是死,她要让他用最痛苦的死法!
吕蒙无力揪着脖子上索命锁,吓得?魂飞魄散,裆下一热,被?子里传来阵阵恶臭。
就在舒殿合狠下心来,要收紧手中的白绫时,一个念头忽然袭上她的心头,犹如当头棒喝,让她顿住了所?有动作。
太安静了,这内殿太安静了,而且她与吕蒙对峙了这么久,竟无一人?走进来,这在寻常的皇宫里是绝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白绫,缓缓望向紧紧闭合的内殿门。
吕蒙被?吓得?脸色发白,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走出太宇殿的内殿时,之前?守在这里的太医和内侍都不?见了,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只剩下明烛。
大殿门敞开着,宣城独坐在庭前?的阶上,一动不?动的观望着雨幕,背影寂寥而孤独。
舒殿合踏出门槛,不?用多看一眼,便知道就连理应恪尽职守的金吾卫也被?她撤了下去。
此时的雨虽然比舒殿合入殿时要小一些,但天却一点点黑了下来。
斜雨连绵,昏暗的天色,让人?窥不?清天地,唯独可见远处的飞檐斗拱笼罩在朦胧雨幕中,绿树苍苍,红墙白砖,大殿基座上整排的螭首喷吐着瀑布,哗然之声不?绝于耳。
“这雨不?知道还能下多久,今夜我们可能出不?了宫了。”
宣城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语气?平淡的宛若闲谈,道。
话音刚落,远处的谯楼便传来沉闷的鼓声,这是戌时的第一声鼓,却象征着白日的逝去。
“什么时候发现?的?”舒殿合走至她的身边,与她一同席地而坐。
“你既知我,我何以不?知你?”宣城仍看着雨,道。
从她向舒殿合伸出一只手要教她骑马时,舒殿合仅愣了一刻,便握住了她的手,翻身上马,她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眼前?人?还是六年?前?那个人?,一点都不?曾傻过。
舒殿合缄默不?言,或许是在回想自己哪里流露出了破绽。
“况且,这是我父皇欠你的,也是他该还的……”原本宣城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可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他还好吗?”
舒殿合随着她看向雨幕,不?知如何作答,点点头又是摇摇头,道:“既好也不?好,我没有杀他,但他也活不?过这两日。”
有一瞬间舒殿合的确想结果了吕蒙的性命,但她看到他被?吓到失禁昏迷后,脑中一晃而过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