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太孙妃,饶命,饶命……&rdo;
&ldo;哼,这点出息。&rdo;
夏问秋恶狠狠地瞪着她,又看了看在边上吓得发抖却不敢吭声的抱琴,正想说话,突地肚中一阵绞痛,来势汹汹,比前几日更凶更烈。她沉了沉脸色,趴在榻边上,任由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来,一阵喘气。
&ldo;算了,念在你打小侍候我,这一回就算了,再有下次……&rdo;
&ldo;谢太孙妃,谢太孙妃。&rdo;弄琴哽咽着叩了两个头,见她面色难看,赶紧过来扶着她的胳膊,急切地道,&ldo;太孙妃,你又不舒服了?奴婢这就去叫林太医来。&rdo;
&ldo;不必了!&rdo;
夏问秋白着脸,摆手阻止了她。
恶狠狠地抹了一把汗,她突地看向吓傻的抱琴。
&ldo;你出宫一趟,捎个信让我哥入宫来见。&rdo;
&ldo;是。奴婢遵命……&rdo;
抱琴松一口气,慌乱地跑了出去。弄琴则是抽泣着扶了夏问秋躺下来。
&ldo;太孙妃,真不找林太医吗?&rdo;
看着摇摆不停的帐顶流苏,夏问秋没有回答。脑子里这才从着急中反应过来,她先前忘了问抱琴,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锦宫的人,怎能把信送入东宫?
眼睛一阵模糊,她满头是汗地按着绞痛的小腹,眉头狠皱着,突然冷冷一笑。
&ldo;不能再等了,那小妖jg不除,我夜不安枕。&rdo;
……
泽秋院正被一阵愁云惨雾笼罩的时候,楚茨殿的人,却像过年一般欢天喜地。
一刻钟前,皇太孙过来了。
不仅他来了,何承安还领着几个小太监,笑逐颜开地送来了令人眼光缭乱的赏赐,比前几天新入东宫的侧妃还要来得多。布匹衣料、玛瑙果盘、器皿古玩、珍馐佳肴,极尽奢华,一路上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也瞧得楚茨殿的宫人们眉飞色舞。
这楚茨殿的夏七小姐,还未被正式册为皇太子的夫人,却比夫人们更得荣宠,那些下人们,自然也觉得有面子,跟着沾光。一时间,消息传开,不仅东宫人人称羡,就连后宫的皇帝妃嫔们,也是眼红不已。
在东宫,知道她就是为先太子治病那个楚医官的人很多,但是知道她是原本要许给晋王赵樽那个景宜郡主的人却并不多。
私下里,虽有传言,也无人敢当面对质,更不敢乱嚼舌根。宫娥侍婢们见了她,也只是一句恭恭敬敬的&ldo;七小姐&rdo;了事。即便听闻她曾与晋王有暧昧,也只能感叹她的命好。晋王没了,却能入了皇太孙的法眼,得此看重,好日子就要来了。
外间众人在叽叽喳喳的清理赏赐之物。
而里间,夏初七却还在蒙头昏睡。
赵绵泽来了一刻钟有余,见她未醒,并未叫人打扰她,只是端坐在她chuáng榻不远处的一张花梨子大椅上,聚jg会神地看着她出神,似是害怕吵醒了她,他从坐下来开始,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言。
&ldo;父亲,不要,不要……&rdo;
睡梦里的她,突地乱抓了一下,惊厥低喊。
&ldo;娘……娘啊,父亲……&rdo;
她唇瓣发白,喃喃自语,脑门儿上全是冷汗,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赵绵泽眉梢微皱,看了她一眼,坐到chuáng沿上,握住她的手,又塞入薄薄的锦被里,从怀里自行拿出一张绢帕来替她擦汗。
&ldo;呜……娘……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