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极了。
姜馥的手顿住,只好放下,忍住去查看他伤口的冲动。
她刚刚忘记他是个阉人了,姜馥心中有些愧疚。
“杨子呢,让他来扶你去治一下伤口。”
回答她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你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了。”
李砚慢慢地走出门去,右腿有些不太利索地拐着。
空气中有些淡淡的血腥味。
柴房里,地上躺着一个呼吸薄弱的男人,他的脖子被人用绷带草率地处理了下,暗红色的血迹顺着脖子一路往下,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不时有些蝇虫停留其上,饱食一顿,然后离开。
满是枯败的气息。
柴门被人从外拉开,姿势有些变扭的男人走入门内,身后跟了一个有些哆哆嗦嗦的姑娘。
那个姑娘走路不稳,蓦然被一只脚绊住,直直摔在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被重物砸醒,血腥味往喉头涌,猝咳起来,样子有些狰狞。
姑娘被吓坏了,直直往一个角落躲,眼睛闭紧。
那躺在地上的人见到来人,有些喜,挣扎着爬起来,蝇虫惊起,四散而逃。
他敏锐地发现了男人姿势怪异之处,有些急道:“大人,你没事吧,去九巡山可是受伤了?”
站在门处的李砚虽姿势有些怪异,但周身释放的压力仍然迫人,他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轻勾起唇角,
“大人?”
“是的,大人。”杨子恭敬地低下头,绷带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渗。
李砚眼神落到不断颤抖的以烟身上,“你说说。”
以烟被突然指到,命悬一线的危机感让她早就在之前就把所有真相和盘托出,现下她是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睛惊恐地瞪大。
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他们周旋,李砚掐住杨子的脖子,阴暗面彻底地暴露出来。
“告诉我,那个出现在夫人房里的那个人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不想您去涉险,属下对不起夫人,理当。。。”
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夜色暗涌,姜馥在香软的被褥中睡得安稳,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