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至于他来做什么?她和他又说了什么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猜测他极可能是来验收她练字的成果,沈灵薇暗叫一声糟糕,忙扶着胀痛的脑袋下榻,快步走到桌案前,正要摊开宣纸,目光却瞥到手边一迭写好的《女戒》上,一愣。
雪玲也看到了,惊喜地拿起翻了翻:“小姐什么时候抄好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奴婢这就拿去给老夫人。”
沈灵薇想也不想地忙喊住她,“先等一下。”
这几日她为了伪装被司亦尘背叛“伤心欲绝”的假象,喝了不少酒,谢璟来时她没印象,极可能她当时已经醉蒙了,也不知被谢璟瞧见没有。
但她却有个爱耍酒疯的毛病,她之前一直不知道,后来还是听表哥金日离提起一嘴才知道的,但这真不怪她。
只因小时候她跟着爹娘一直住在军营,营帐里条件简陋,尤其是行军打仗之时。
那时她年纪小,又经常生病,每当这种时候每每听到军中号角声响起,年幼的她,心中就惧怕无比,总害怕爹娘出征死在战场上,便变得异常黏人,久而久之,这个毛病不知何时也带进了自己虚弱之时,尤其是喝醉酒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改。
思及此,沈灵薇脸色涨红,轻咬下唇支吾道:“昨夜我有没有胡言乱语?”
雪玲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奴婢送走三皇子进屋时,小姐正难受地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奴婢便扶小姐起来把药吃了,之后小姐就睡着了。”
沈灵薇听后轻松口气,不由拍着小胸。脯庆幸低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如若不然,她的囧状若被谢璟看到了,还不知他会如何笑话她!
至于他帮她抄《女戒》蒙混过关的事,她心存感激,心想等他下次来,她定要真心实意报答他才是。
然而这日过后,一连几日谢璟都没再来找她。
与此同时,位于城南的南军军营却每日天不亮便开始操练,直到夜深还能听到金吾卫绕着军营奔驰的高喊声。
张慎几日没回府,总算将赵王谋逆案的证词和证人全部搜集齐全。
这日晚间,一脸疲色的双手递给谢璟,恭敬禀告道:“前些天中尉命属下查三皇子和殷文君的行迹,属下顺着宫中眼线提供的线索查下去,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张慎说完,欲言又止地抬头看谢璟一眼。
坐于桌案后的谢璟,头也不抬地道:“继续往下说。”
“赵王谋逆当晚,殷文君进宫不仅见了赵贵妃,还私下见了三皇子,之后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殷文君便出宫回了殷府,不到半个时辰,殷丞相便紧闭府门不再见客,可私下却换了一身常服去见了三皇子,恰巧两人去的那间客栈里有我们的人,便将两人的对话都记录了下来,属下整理后都写在这个册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