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蛊能悄无声息地寄生,连高阶修士都未必能察觉。
您敢保证他左胸没有骷髅斑纹?还是说,您觉得古神教百年布局,会放过这种关键位置的人物?”
倪振东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何尝不知道这些隐患,只是……他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你以为我不想解决魔神蛊吗?”
倪振东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怒意,他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茶杯震得叮当作响(案台hp-199),“可你想过没有,现在正道被渗透得像个筛子。
一旦公开通明剑阵,不出三月,甚至可能不出三日,消息就会传到古神教耳朵里!
那可是御剑门留下的孤品,毁了就再也没有了!你让我拿什么去赌?”
“那也不是就这么看着宝物蒙尘的理由!”
叶青儿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目光:
“难道眼睁睁看着古神教把正道逼入绝境,就是明智之举吗?杜老二在绝笔里说,毒尸傀耗一点少一点,可古神教的人能恢复。
我们现在的处境,和那毒尸傀有什么两样?不找到破局之法,迟早耗死!”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叔叔,我知道您护着通明剑阵,可能不仅是怕剑阵被毁,更是怕重蹈覆辙。当年阿姨的事,您一直……”
“住口!”
倪振东猛地打断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那是他心底最深的疤,几百年前,他的妻子就是因为被血剑宫的魔修趁着怀有身孕,无法全力出手,才惨遭毒手。
这些年,他守着倪家,守着通明剑阵,何尝不是在害怕历史重演?
阁楼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作响,像谁在低声哭泣。
倪旭欣站在两人中间,想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紧紧攥着拳头。
过了许久,叶青儿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叔叔,我也曾经中过魔神蛊。您一定还详细的记得吧?
那时候,噬魂魔火快把我烧没了,是旭欣抱着我冲进通明剑阵,您才破例让我用了阵法。”
倪振东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的确如你所说,那时候,我已经将你当做是半个倪家之人了。若非如此,你也绝对不可能使用那阵法祛蛊。”
“是啊,我幸运。”
叶青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其他人呢?那些中了蛊的弟子,向宗门汇报,只会被当成奸细处死;不汇报,就只能被古神教控制,沦为眼线。
他们有选择吗?没有。古神教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放蛊。因为他们知道,正道的规矩,会把这些弟子逼向他们那边。”
她走到倪振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叔叔,您说通明剑阵是孤品,要护着。
可它存在的意义,难道不是救人吗?如果让它蒙尘,眼睁睁看着本该被救的人走向绝路,那它和一块废铁有什么区别?”
“您说现在公开会有风险,可风险和机遇从来都是并存的。正道各宗刚吃了大亏,正是需要破局之法的时候。
若是您依旧犹豫不决,那各大宗门就只剩下一个选项——来一场内部的大清洗。
但这没有任何用,或许可获得一时的纯净,可只要古神教不停止向正道之人下蛊,一切都只会向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加速整个正道被古神教渗透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