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保证,裴云深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放松。
尽管月色朦胧,叶溪浅仍捕捉到,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只见他垂下眼眸,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轻声说道:“如此便好。”
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泄露了他方才的紧张。
叶溪浅感受到了,心中再次一滞。
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洒下柔和光晕。
叶溪浅的丝在微风中飘动。
她目光落在裴云深染血的衣襟上,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我让安伯加强了府中防守以防意外,槿儿也已安寝,刺客也被全部歼灭,眼下诸事已毕,侯爷又如此疲累受了伤,还是先回去治伤休息吧。”
裴云深闻言,目光柔和地看向叶溪浅:“叶姑娘行事妥当,思虑周全,既然如此,我便先回房,姑娘劳累一天,又在落樱院外守了许久,也快回去休息,感谢姑娘在此守护槿儿。”
叶溪浅闻言,笑着颔:“侯爷客气,时间不早,我就先告退了。”
裴云深见此,刚迈出步子想要送她。
便被叶溪浅打断:“侯爷不必相送,您手臂受伤,还是尽快回房治伤,莫要延误。”
说话间,她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裴云深渗血的衣袖。
心猛地揪紧,又匆忙移开视线。
不等裴云深回应,便转身快步离开。
她怕再待下去她便会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看到他受伤的手臂,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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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过雕花窗棂,给落樱院镀上一层暖黄。
裴云槿起身之后才得知哥哥今日告假了。
告假?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因此她快赶到霜凌阁,便见到裴云深从内室走出。
他身着素色长衫,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手臂处绷带若隐若现。
裴云槿见状,惊呼一声:“哥哥,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声音里满是担忧与焦急。
裴云深无奈地苦笑,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没事,一点小伤,已经处理好了。”
可裴云槿哪肯罢休,跺了跺脚,不依不饶:“都受伤了,怎么会没事!你快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
裴云深并没有瞒着她,便轻声将昨晚的事娓娓道来。
随着裴云深的讲述,裴云槿的脸色愈凝重,双手不自觉攥紧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