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略显凌乱,脸上还残留着被欺辱的伤痕。
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执拗与期待还有灼热,直直地盯着叶溪浅:“姑娘刚刚为何帮我?”
叶溪浅垂眸,语气平淡如水:“没什么,只是日行一善罢了。”
“是吗?可我不信。”
姜沉渊的声音微微颤:“这些年,众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为何偏偏姑娘要在此时挺身而出?”
叶溪浅抬眸,目光澄澈,坦然迎上他的审视:“信不信随你,今日即便不是你,换作其他人遭受欺凌,我也会出手阻止。”
“可是,姑娘今日帮的人终究是我。”
姜沉渊向前半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委屈:“既然帮了我,姑娘为何还对我如此冷漠?”
“没什么。”
叶溪浅别开视线,望向远处的宫墙:“善行完了,自然没必要逗留。”
“是吗?”
姜沉渊目光黯淡了一瞬。
随即又亮了起来:“可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姑娘。”
“不必言谢。”叶溪浅神色疏离。
“可是我想感谢。”
姜沉渊坚定不移:“日后若有机会,还望姑娘能给我报答的机会。”
“随你。”
叶溪浅丢下这两个字,绕过姜沉渊,朝着宫道走去。
微风拂过,她的裙裾轻轻摆动,逐渐消失在姜沉渊的视线中。
只留下他一人,伫立在空荡荡的亭子里,心中苦涩又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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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旁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叶溪浅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时,系统支支吾吾【宿主,你……】
叶溪浅抬手将被风吹乱的丝别到耳后,轻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帮他?”
她飘渺一笑回答道:“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将后期那个搅得天地不宁的疯子,和眼前这个任人欺凌的少年联系起来。”
叶溪浅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脑海中浮现出姜沉渊刚才狼狈的模样。
“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只是生下来就被生母连累,从小战战兢兢不受喜爱艰难长大,后来又被亲生父亲送来大炎做质子,在这里也受尽欺辱受尽苦楚折磨。”
叶溪浅轻叹一口气,继续道:“他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从未体会过正常生活的轻松愉悦,不管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眼下,他是无辜的,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而且,仔细想想,他后期之所以想要毁天灭地,大炎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难辞其咎。”
叶溪浅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十岁就被送来做质子,前十年恨母国那些人,后十几年恨大炎这些人,因此在回国以后将母国那些人杀完之后,几国里面第一个进犯的便是大炎,又怎么可能不恨大炎的这些人呢?”
说到此处,叶溪浅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每一天都在积攒对所有人的恨意,对这个世界的恨意,所以我才站出来阻止,哪怕只是让他的恨意少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