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怕了?&rdo;
&ldo;一直都怕,只是您严厉,怕了也只能往心头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犯您的法。&rdo;
皇帝叩下折子,&ldo;朕说过很多次了,让你不要害怕,朕在这个位置上,有要打的人,要杀的人,但你王疏月不在其中。&rdo;
王疏月顿住手,喉咙有些发紧。
再温情的话,他也喜欢伴着杀伐说出来。声中有铁骨,铮铮作响。
但他无非就想告诉王疏月一句:&ldo;你对于我而言,与这世上的人都不同。&rdo;
可这一句话,毕竟又是圄在小情小爱上的,皇帝强硬这么多年,早就说不出来了。
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懊恼。
好在王疏月沉默了半晌,终于细声应了他一声:&ldo;我明白的。&rdo;
她要是真明白,那也就罢了。
皇帝还想再说什么,转念一想,这会儿自己心绪不好,说得多了,不免又要伤她吓她,索性不再说话,伏案去批那堆得跟山一样的折子。
王疏月在旁研墨淘笔,不多时就过了大半日。
风仍在外&ldo;嗖嗖&rdo;地刮着,殿中各处窗户闭得紧,虽吹不进来一丝冷气儿,却不免风鼓门窗栓,时不时作响。
皇帝看完最后一本折子,往西面桌子上一丢,正要起身叫传膳,却见张得通捧着名牌进来。
&ldo;万岁爷,恭亲王在神武门上递牌子求见。&rdo;
皇帝扫了一眼张得通手中的牌子,&ldo;人进来了?&rdo;
&ldo;还没。&rdo;
皇帝重新坐下来,手指在厚壳书面上敲了敲。抬头道:
&ldo;传吧。明日有事也不好见。&rdo;
&ldo;欸,是,奴才这就去门上传话。&rdo;
&ldo;嗯。&rdo;
说完,又看向王疏月:&ldo;你……&rdo;
&ldo;我研了这一砚墨,就跪安。&rdo;
皇帝捏着自个的手腕,见外头的风还大得很。
&ldo;风太大了,不好走,朕和恭亲王说不了什么,你去东边的稍间里候着,今日不回去了。&rdo;
王疏月应好,正要走,皇帝又道:&ldo;你身上好了吗?&rdo;
&ldo;大都好了。&rdo;
&ldo;好了就算了。等皇后生产后,周明仍供应你那里。&rdo;
说完,他又转向张得通,&ldo;你把这句记着,朕忘了你就去提太医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