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走到茶案上,将茶炉上的水壶提起,自己倒了一杯寡素的水,回身坐进对面的圈椅里。
气氛有些微妙。
自从看了张孝儒和恭亲王的折子,皇帝还是第一次见王疏月。来的路上他也在劝自己,王疏月和贺临的事已经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如今就算外人在提起,也和王疏月没有关系,他本没什么可恼的。
&ldo;王疏月,你究竟穿不穿衣服。你要不穿,朕就让人抬你去养心殿。&rdo;
话声刚落,却听她道:&ldo;主子本就做的是这个打算,又过来一趟做什么。&rdo;
皇帝一窒。
&ldo;你什么意思,朕让你去养心殿侍寝,错不了不成!&rdo;
&ldo;不是,我只怪我自己,仗着您的恩宠,越发轻狂地连本分都乐意守了。&rdo;
说着,她所幸将整个身子从新缩入棉被之中。
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窗外的落雨声,渐渐在耳中明晰起来。
她缩在被褥中,靠着那一层棉花,在他面前可怜地裹着最后一层体面。
他们不对等,她拥有的太少,而他又权势滔天,稍不留神,就会把她身上零星半点东西全部褫夺掉。
这本不是他的本意。
想着,皇帝揉了揉额头,手一放在膝盖上,就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他长吐出一口气。终于把心头乱七八糟的气焰稍稍压下来,胡乱抓过金翘叠放在榻边的中衣走过去,别过头伸手递给她。
&ldo;起来,把衣裳穿上,朕今日对你没兴趣。你今儿也不用睡了,给朕上夜!&rdo;
她还是没有动,皇帝没来耐性,索性一把将她罩在脸上的被子掀开来。
然而,被子一掀起来,他却看到了一双红肿的眼睛。
他又把王疏月弄哭了。
&ldo;你……&rdo;
张得通与何庆到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却都不敢出声进去。没有人调停,她又只是流泪没有哭声。一下子,皇帝心里乱了,抓着她的中衣,在她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ldo;王疏月……&rdo;
&ldo;是奴才不好……&rdo;
&ldo;不是,朕……&rdo;
他真恨不得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把话在她面前说得这么难听,什么上夜的话又说出来了。
索性不开口了。
抖开捏在手中的中衣,抓住王疏月的胳膊,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抓了起来。然后揪着她的手就往袖子里胡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