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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第1页）

大阿哥翻了个身，睡得熟，手臂耷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王疏月轻轻捏着他的手，拢入氅中。一面道：&ldo;我怕你为了我，驳皇后的中宫笺表。&rdo;

说着，她迎向皇帝的目光。

&ldo;如今还在年节里，蒙古的王公尚在京中。我们……没那么重要，况且主子娘娘也只是让我们为三阿哥祈福。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孩子们受太多苦。&rdo;

皇帝无话可说。

她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刻意深刻去剖析她到的大局，往往浅尝辄止。更多关照的还是皇帝本身的情绪。

&ldo;主子。&rdo;

&ldo;做什么。&rdo;

&ldo;来都来了，陪不陪我们坐会儿？&rdo;

她一面说，一面小心地弯下腰，挪过一方蒲团，放在自己的背后。

&ldo;你让朕坐你后面。&rdo;

&ldo;不是，我腰疼，您坐后面，让我……靠会儿吧。&rdo;

皇帝看向王疏月的腰间，她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有什么过大的改变，除了腹部日渐隆起之外，四肢仍然纤瘦。女人究竟要为子嗣受多少的苦，皇帝并不清楚，要他认真体恤，也实在困难。因此，听她说腰疼，他竟然有些无措。怔怔地站着，半晌方看着那方蒲团道：&ldo;朕……怎么坐。&rdo;

王疏月抬手捏住他的手掌，引他道：&ldo;您先背对着我坐下来。&rdo;

&ldo;哦。&rdo;

皇帝盘膝小心地背靠她坐下来。

&ldo;还要怎么坐……腰再弯点……&rdo;

&ldo;不用了。就这样。&rdo;

瘦弱背脊朝皇帝靠过来，两个人身上衣裳虽然都厚实，却还是逐渐感知道了彼此的体温。

皇帝弯了些腰，尽量让她靠地舒适些。王疏月将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轻声道：&ldo;主子，我父亲要是知道我这样放肆，明日一定会去跪您的南书房。&rdo;

皇帝笑了一声，&ldo;朕还真被你狠伤过一次腰。&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乾清宫，朕扶你的那一次。&rdo;

&ldo;哦……&rdo;

后面的人轻轻笑出了声。&ldo;我记起来了，您扶我的时候，我啊，听到您腰上响了老大一声。但您没说，也没怪我……&rdo;

皇帝顺着她的话往前回忆。想起从乾清宫正殿内到丹陛，那条一步一要命的路，还有周明给他贴的那包黑得发亮的膏药，细枝末节如同舒展在金阳下枝条，鲜活而生动。

&ldo;主子。&rdo;

&ldo;听着呢。&rdo;

&ldo;那一回您是不是疼了好多天。&rdo;

&ldo;有四五天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