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回头看了榻上的人一眼。复平声道:&ldo;朕要让她安安静静地休息几日。&rdo;
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么些日常细碎的东西。
张得通听得有些发愣。皇帝却已经解开了腰上的玉佩,轻声轻脚地站起身来,往明间走去。
张得通忙追出来道:&ldo;万岁爷,那等贵主儿醒来,奴才再让何庆来取您的玉佩。&rdo;
皇帝没有回头,跨出了暖阁,一面走一面道:&ldo;给她了。&rdo;
&ldo;那是先帝爷……那个,您从未离过身的啊。&rdo;
&ldo;让她收好。&rdo;
&ldo;哦,是是。&rdo;
张得通不敢再说什么,躬身跟着皇帝往外面走。
刚走到廊上,却又见梁安与内务府的人在廊下说话。几人见皇帝出来,忙跪到一旁。
何庆见皇帝站住脚步看着内务府的几个人,趁势上前应道:&ldo;万岁爷,内务府奉了主子的娘娘的命,过来替贵主儿半挪宫的差,畅春园那边也在打理了。&rdo;
&ldo;嗯。&rdo;
皇帝半晌才嗯了这么一声,抬脚跨步从这些人面前走过,一面走却一面寒着声道:&ldo;把这些人带到长春宫,打四十板子。&rdo;
梁安听了这话,不由地鼻头一酸,忙膝行几步跟上皇帝道:&ldo;那我们主儿问起来,奴才如何回主儿啊。&rdo;
皇帝有些发恼,想着自己昨晚跟王疏月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她究竟听明白没有,或者,听明白之后,究竟能不能在自己相通。想着不由心里一阵急躁,忍不住转过身,提声道:&ldo;你就回她,朕不让她去畅春园,她若敢去,朕就把她腿打断!&rdo;
&ldo;啊……&rdo;
梁安一愣,原是觉得皇帝为了自己主子,连皇后的体面都不肯顾了,谁了临着最后,他又顺着本性说出了这么一句要命的话。当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皇帝这里则是刚出口就后悔了。
君无戏言啊,他看了看一旁的何庆,那狗奴才掩着脸砸吧着嘴巴看向了一边,那模样活像是在替他尴尬似的。
&ldo;何庆。&rdo;
&ldo;欸。是,奴才在。&rdo;
&ldo;你亲自去传话,这不是朕的口谕,意思到了就行,不用逐字逐句的。&rdo;
&ldo;是是,万岁爷的意思。奴才明白,明白。&rdo;
皇帝见他那副乖觉的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理着袖子口,拿惯常那副道貌岸然,竭力掩着里内的心虚,跨着大步子,出翊坤宫去了。